一進入房間,黃一天一眼看到屠德均正坐在一張床上閉目養神,兩隻手緊緊抱在胸口,一條腿放在床上一條腿順溜在床邊,那情形半點不像是在被審訊反倒像是來度假休息。
黃一天看到房間內情形頓時勃然大怒衝著手底下一幫人大發雷霆:“你們就是這麼審訊腐敗分子的?他在床上睡著,你們在一旁坐著,他在那裝逼耗時間,你們就在一旁幹看著?你們要不要再給他送兩瓶好酒好生伺候著?”
審訊屠德均的工作組成員怎麼也沒想到頂頭上司黃書記會突然從天而降,一個個臉上露出愣怔表情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一旁工作組的組長湊上前小聲向領導解釋:“黃書記,不是咱們工作不盡心,這個屠德均實在是太難纏了,我們剛要問話他就來毛病,一會要上廁所一會要喝水反正怎麼也不配合審訊工作,對於這樣的人我也沒有辦法。”
黃一天聽了這話更加火冒三丈,他回頭衝工作組長狠狠瞪了一眼呵斥道:“你見過哪個腐敗分子隨隨便便就承認自己貪汙行為?你不是頭一天做紀檢工作吧?對付這種人的手段還要我親自手把手來教你嗎?”
“不是。黃書記我們......”工作組長還想解釋被黃一天冷冷呵斥,“你閉嘴!”
“把屠德均給我從床上拉起來,讓他坐到自己該呆的地方去!”黃一天衝著手下人高聲下達指示,明擺著是要親自審訊的意思,底下人立馬動起來。
有人上前用力拉扯屠德均的胳膊肘試圖把他從床上拉起來,屠德均連忙使盡吃奶的力氣拼命往後賴,縣紀委三個小夥子齊上陣才好不容易把他從床上拖起來硬按到屋裡的審訊椅子上。
即便是被人硬生生按住坐在椅子上,屠德均看向面前幾人的眼神依舊露出一股說不出的居高臨下,他衝著剛才對他動手的幾個年輕人咬牙切齒髮狠道:“你們幾個有種哈!老子記住你們了,等老子出去後你們都給老子小心點!”
瞧見屠德均身為證據確鑿被雙規人員居然還敢如此囂張當著自己的面威脅負責審訊他的紀委幹部?黃一天心裡一股邪火生出來。他心裡明鏡似的,屠德均這是仗著有個當縣委書記的姐夫撐腰才會如此有恃無恐,看來想要讓他乖乖把大實話禿嚕出來還得想點轍才行。
黃一天靜靜坐在屠德均對面,兩眼像是鉤子死死盯著他,一直盯到他眼神裡不自覺露出慌亂實在是忍不住的表情衝他質問:“黃一天,你盯著我看幹什麼?我臉上又沒有花?”
“誰說你臉上沒有花?”黃一天臉上露出一絲陰笑,“我剛才就在心裡琢磨呢,你這張臉上萬一要是被開水燙了被火給燒了難免要有傷疤,也不知道開水燙出來的傷疤和燒出來的傷疤在臉上究竟是不是一樣?”
屠德均聽出黃一天話裡弦外之音,臉上頓時露出恐怖:“你敢!黃一天!你要是敢濫用私刑我就舉報你!我要讓我姐夫不僅撤了你這個縣紀委書記還要讓他處分你開除你!”
黃一天見屠德均剛才還牛逼哄哄的表情一下子臉上露出怯意心裡不禁一陣竊笑,“還以為這個屠德均骨頭有多硬?原來不過如此。”
想想眼前這個虛張聲勢的屠德均可是董勤河的小舅子啊,雖說眼下還沒到對董勤河下狠手的時候,先收拾收拾他的小舅子過過癮倒也不錯。
黃一天心裡打定主意後,衝屠德一本正經審訊口氣:“屠德均,你知道自己為什麼被帶到這來嗎?”
“不知道!”屠德均一梗脖子硬邦邦回答。
“既然你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紀委的人帶到這裡來我就提醒你幾句,有人去市紀委對你進行實名舉報你知道嗎?”
“那是有人誣告!我壓根就沒幹過半點違反規定的事!”屠德均理直氣壯。
“都到了這份上了,你還說這些沒用的話有意義嗎?”黃一天衝屠德均沒好氣瞥了一眼,“說吧,老老實實把你知道的事情都交代出來對你來說只有好處,否則可別怪我今天對你下手不留情面。”
屠德均聽出黃一天話裡威脅的意思,衝他一瞪眼道:“黃一天,你想幹什麼?這朗朗乾坤下法制社會我就不信你真敢濫用私刑?”
“不信你可以試試?”黃一天看向屠德均的眼神中透出一股戲謔。
乘車從青龍縣趕過來一路上黃一天已經下定決心,今天晚上哪怕是不眠不休想盡一切辦法也要撬開屠德均的嘴巴得出有價值的資訊,否則縣委副書記張繼偉費了那麼大勁才把屠德均給雙規了弄到這裡豈不是白搭?
最緊要的是,只要把屠德均的問題弄清楚了就不怕牽連不到董勤河,屠德均畢竟是董勤河的小舅子,他們兩人之間會沒有半點利益牽連?眼下的局面明擺著,順著屠德均這條線深挖下去就一定能把董勤河拖下水,只要能從屠德均嘴裡得到關於董勤河違法違紀資訊,縣紀委就可以立刻向上級領導申請雙規董勤河,到那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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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一天越想心裡越興奮,他衝身邊的下屬指示道:“去!給我準備一瓶剛剛燒開的熱水,另外再準備一些燒火鍋用的酒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