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愛江在電話裡抑制不住興奮口氣向他報告了一個好訊息,電話一接通,朱愛江便喜滋滋告訴他:“黃書記黃書記,我這有個好訊息要告訴你。”
黃一天問他:“什麼好訊息?”
朱愛江回答說:“前兩天縣委組織部的錢成富到我這來彙報工作,他親口告訴我,張天來現在的專車駕駛員原來就是縣委組織部帶過去的,他說自己對這個駕駛員實在是太瞭解了,若是這個駕駛員肯說實話,張天來的縣委書記位置就算是坐到頭了!”
黃一天聽了這話心頭也是不由一振,他連忙問朱愛江:“錢成富能搞定那個駕駛員嗎?你告訴他,不管那個駕駛員提什麼條件儘量滿足他,總之只要能讓他把張天來的老底交出來就行。”
朱愛江信心滿滿道:“黃書記請放心,錢成富的個性你還不瞭解嗎?他一向老成穩重辦事滴水不漏,他既然有心到我面前來說出這番話,必定是有把握搞定張天來的專車駕駛員,對你肯定是想幫助的。”
黃一天連忙點頭同意朱愛江的說法:“行,那我這就去找錢副部長好好商量一下,爭取儘快約這個駕駛員見面聊一下。”
“好好好!有任何需要我配合的地方你可千萬別客氣!”朱愛江在電話裡依舊是恭敬口氣。
黃一天口中“嗯”了一聲算是答應,結束通話電話後立刻又撥通了縣委組織部副部長錢成富的電話,手裡握著電話聽筒聽著裡面傳來“滴滴滴”聲音的時候,他的心情一下子輕鬆了不少。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黃一天心裡明鏡似的,張天來這一回如此明顯唯利是從對自己做出如此不公的職位調整想必也是讓太多的普水縣官員寒了心。
想當初他人前人後對自己兄弟長兄弟短,一轉眼翻臉不認人還不是為了巴結郝副書記才會把自己貶到縣委政策研究室這樣的清閒冷門單位?如今看來,底下一些部門單位的領導也是看透了此人翻臉無情的小人行徑,一個個唇亡齒寒巴不得張天來倒臺大快人心。
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群眾的力量無窮大,縱觀史書也好近代官場實錄也罷,真正的公理正義一定掌握在廣大老百姓手中。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眼下的張天來雖然仍舊頭上戴著一定普水縣委書記的官帽子,但是從朱愛江剛才一番電話裡可想而知,他在下屬們和老百姓的心目中早已威信全無,人人巴不得他早點被轟下臺。
日子一天天過去,眼看又過了一週時間,這一週裡縣委書記張天來幾乎是夜不能寐度日如年,一方面他私下派出調查黃一天的人一直沒有獲得什麼有價值的資訊;另一方面他卻又聽說了不少對自己不利的傳聞。
有人說,“被抓到紀委的縣委辦主任已經熬不住開代了,其中牽扯到主子張天來的地方還不少,市紀委正準備再派人到普水縣對張天來下手。”
也有人說,“聽說黃一天遭遇不公政治待遇一事已經驚動了市委相關領導,市委一把手書記已經親口發話,‘務必不能讓一線基層領導流血流汗又流淚’。”
還有人說,“最近縣長朱愛江和黃一天走的非常近,有人看見朱愛江請黃一天喝酒,在酒桌上對他那叫一個客氣,簡直跟伺候領導一樣恭敬,據說朱愛江瞭解了黃一天在省城有非凡背景,這才會腆著臉巴結他。”
所有的訊息傳到張天來的耳朵裡愈加讓他坐立不安,他每天上班下班像是機械木偶不再多說一句話,從早到晚繃著一張臉看起來很明顯心事重重。
另一隻靴子終於還是掉下來!
這天上午,張天來像往常一樣冷著一張臉進了縣委書記辦公室,剛進門聽見辦公桌上電話鈴聲響起,這讓他心裡一陣厭煩,暗罵道,“這他娘誰一大早就打電話攪的人不得安寧?”
他走到辦公桌前隨手把公文包往辦公桌上一摔,低頭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號碼倒是嚇了一跳,電話是賈市長的辦公室座機號碼。
他顧不上坐下立馬先拿起電話聽筒,衝著電話滿臉堆笑問好:“賈市長您早!您這麼早打電話有什麼指示嗎?”
今天的賈市長說話聲音明顯帶著一股說不出的沉重,他在電話裡告訴張天來,“天來啊,市委領導剛剛結束了一次常委會議,原本這訊息是要今天下午才能正式宣佈,但我想還是跟你提前說一聲,讓你心裡有數。”
聽著電話裡賈市長那副說哀悼詞的沉重口氣,張天來心裡不覺一陣慌亂,他連忙一隻手抓緊電話聽筒問賈市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