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承高?”
黃一天嘴裡重複了一句此人姓名腦子裡一下子反應過來,“這不是秦佳妮被逼嫁的那個官二代嗎?對!秦佳妮婚前跟自己見面的時候提過此人名號,就是這名字沒錯,可是這位莊大少跟自己素無交集,他怎麼會知道自己今晚在明珠酒店吃飯?還特意跑到酒店來跟自己打招呼?”
黃一天心裡的疑問也正是盧主任心裡的疑問,他心想,“既然黃一天不認識莊大少,為什麼莊大少會認識他?好像今晚還是特意到酒店來找他。”
盧主任卻不知道,若不是他今天下班前一句話也不至於把這位莊大少招惹過來。今天下午快要下班的當口,盧主任正準備拎包走人,上次在普水縣搞公選試點工作的童副處長,如今已經被處分成了省委組織部普通科員的童副組織員偏偏在這時候捧著一堆材料進門要向盧主任彙報工作。
盧主任跟他原本不對眼,現如今童副處長成了沒有職務的普通辦事員,他更沒把此人放在眼裡,當即衝他發飆道:“老童,你以後彙報工作什麼的也不會挑個合適的時間?沒看見要下班了嗎?有點眼力勁沒有?”
童副組織員對盧主任一直很是腹誹,認為如果不是普水當時的試點改革,辦公室主任的位置就是自己,以後做個副部長都是可能的,一朝失足千古恨,見盧主任又藉機對自己耍臉色,心裡一口氣咽不下衝他據理力爭:
“盧主任,現在還是上班時間,距離下班還有半小時呢,我不在上班時間向你彙報工作,難道下班時間找你彙報?”
盧主任見童副組織員居然還敢頂撞自己?他剛想大嗓門狠狠呵斥他一通,想想自己要在單位維持自己大度的形象,只好憋下這口氣,腦子裡卻旋風轉開。他換了一張似笑非笑的臉對準童副組織員,話裡有話道:
“童副組織員,還真是不好意思,我今兒趕時間到明珠大酒店接待一位老朋友,我已經給部領導請過假了,你有什麼事明天再彙報吧。”
原本,盧主任說完這句話也就算了,童副組織員也很是無奈,自己是辦事員根本就憾不懂人家,正滿臉憤憤然準備抬腳走人,他在後頭又補充了一句:
“童副組織員,我今晚要接待的老朋友呢,正好你也認識,他就是我的小師弟黃一天,上次和你在一組搞幹部人事制度改革試點,因為很是優秀,這回被曹副部長欽點借用到咱們省委組織部來了,你跟他也是老相識了,要不要一塊去聚聚?”
盧主任哪裡是誠心想要邀請童副組織員一塊聚聚?他故意當著童副組織員的面說出這番話擺明了想要他揭他傷疤要他難堪。省委組織部誰人不知誰人不曉,童副組織員一年前就是在普水縣栽了個大跟頭才會導致丟官掉爵的命運,而那個害的他名譽掃地丟掉官帽子的罪魁禍首正是號稱“普安市官場新秀”的小夥子——黃一天!
童副組織員當時氣的臉都綠了,幸好在組織部呆久了,保持著長久被壓抑的個性,能控制住情緒勉強衝盧主任冷笑道:“謝謝盧主任的美意,今晚我也有點事情要處理,所以你們的飯局我就不參加了,我祝你們師兄弟玩的開心。”
童副組織員一扭頭氣哼哼走了,盧主任當時心裡也沒多想,叫上司機趕緊往明珠大酒店趕,他卻沒料到,童科長離開後心裡怒火難耐,回到辦公室後當即打了個電話向某人彙報,“大少爺,普水縣的黃一天來了,今晚在明珠大酒店吃飯。”
童副組織員早就聽聞省裡赫赫有名的官二代莊大少老婆秦佳妮原本是黃一天的老相好,聽說兩人以前在普安市談戀愛的時候同進同出大半年時間,男女之間該做的事情都做了,就差一張紙表明是夫妻,不知怎麼地秦佳妮突然嫁給了莊大少。
秦佳妮和莊大少兩人結婚後起初感情尚好,後來不知道莊大少從哪裡聽說了秦佳妮結婚前的那段風流逸事,小夫妻兩人關係急轉直下。副組織員早就聽說,莊大少還不止一次在酒桌上放出風聲,“只要讓他看見狗日的黃一天,見一次打一次!”
童副組織員以前畢竟是省委組織部的副處長,在省城官場有一定的人脈圈子,雖說現在正處於鬱郁不得志的事業低谷期,到底他還年輕又在省委組織部工作,倒也並未被周遭的交際圈子徹底拋棄,索性把黃一天來省城的訊息傳到莊大少的耳中。
童副組織員打完電話後,一個人坐在辦公室的老闆椅上悠閒轉圈圈,眼神裡卻透出一股毒辣,他心裡琢磨著,“等到今晚莊大少在明珠酒店和黃一天面對面的時候,恐怕黃一天和盧主任今晚這頓酒是肯定喝不安穩了吧?”
盧主任卻怎麼也沒料到,自己出於洩私憤的幾句話將會給黃一天招來了多大的麻煩?莊大少在兩個年輕人的陪同下徑直走到盧主任等人面前,他眼神從幾人臉上一一掃過後,最後目光落到了站在盧主任身邊的黃一天身上。
“你就是黃一天?普水縣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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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大少說話口氣中帶著相當明顯的輕蔑,打量黃一天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不值一提的物件,眼神裡的鄙夷、不屑連傻子都能看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