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副書記聽了下屬彙報後氣的想打人,他當即親自去縣長辦公室找縣長蔣大寬溝通此事,沒想到蔣大寬見了他,態度居然比見到財政局的領導時更強硬。
蔣大寬當時用一種高高在上的眼神看向他,滿是譏諷口氣對他說,“看來咱們普水縣的領導中要屬張副書記最體察民情心繫百姓了,居然為了退休老教師工資發放這種小事親自到我辦公室來彙報?”
張副書記見他一開口把退休老教師工資補發一事說成是“小事”頓時心生不悅,於是衝蔣大寬據理力爭,“蔣縣長,退休老教師的工資補發問題怎麼能是小事呢?那些老人教書育人一輩子到了退休可就指望著工資吃飯呢。”
蔣大寬當即太高嗓門反唇相譏:“你的意思,我得按照你張副書記的指示現在就同意財政局撥款給那些人發工資?張天來!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不過是縣委副書記,我看你還是等到當上了縣委書記的時候再來對我指手畫腳吧!”
張副書記見蔣大寬不僅對老教師工資發放問題固執己見還當著自己的面一拍桌子大呼其名,這其中的屈辱滋味讓年輕氣盛的張副書記有些憋不住。
他當即衝蔣大寬質問,“蔣縣長,是不是因為咱們兩人經常政見不合,所以你才故意濫用職權堅決不肯同意給退休老教師補發工資?”
蔣大寬的回答簡直神了!
蔣大寬說:“你怎麼想都行,反正只要是你張天來批示的檔案老子就是不同意你又能怎樣?要麼等你主持工作以後就可以執行!”
說實話,當時張副書記感覺這位在縣委縣政府主持工作的縣長跟一個年紀幼小的無賴孩童沒什麼差別,這種人居然有資格在普水縣當了這麼多年的縣長?而且很有可能要被提拔為普水縣委書記?對於普水縣一百多萬普通老百姓來說,真要是攤上這樣一個為了一己之私把老百姓利益相關大事當兒戲的縣委書記真是何其哀哉!
今天一早,黃一天的一通電話又讓張副書記心情一下子低落起來,他對老下屬黃一天愚人節開玩笑的事情倒是沒放在心上,大家都是年輕人嘛私下關係又挺好,沒事逗個樂倒也沒什麼大不了。只是一想到如今自己在縣裡的各項工作如今處處受到主持工作的縣長蔣大寬制約,那種滋味實在是太痛苦了。
虎落平陽被犬欺啊!
張副書記一個人坐在屋裡靜靜想了會心思後打起精神準備上班,正穿外套的時候聽見客廳裡電話鈴聲響起,他趕緊走過去拿起電話慣性說了聲:
“您好!我是張天來,請問您哪位?”
電話裡年輕男子普通話聲音:“張副書記你好!我是市委組織部縣區幹部處的江風雲通知,今天上午十點鐘請你到市委組織部陳副部長的辦公室來一趟,陳副部長要親自找您談話。”
“陳副部長要親自找我談話?”張天來疑惑的功夫心裡迅疾盤算開來,“市委組織部的陳副部長是市委組織部常務副部長,他怎麼會突然找自己談話?難道?”
張天來的腦子裡一下子回想起剛才黃一天打給自己的電話,他心底深處像是有一顆希望的種子正在慢慢生長卻又努力用理智壓抑著不敢讓它長的過分旺盛。
希望愈大失望愈大。
有些事情張天來連做夢都沒想過,他擔心自己萬一猜錯了空歡喜一場豈不是更難受,索性不要對莫須有的事情抱有太大希望更好些。
“好的,我上午十點準時到。”
張天來對著電話回答,不知不覺說話聲音似乎多了幾分激動。有人說官帽子相當於領導幹部的春要藥,君不見多少高階領導在位的時候精神奕奕容光煥發,一旦退位後立馬白髮蒼蒼一夜之間老朽了幾十歲一般。
對於任何一位官場中人來說,整天混日子熬時間削尖腦袋鑽進領導小圈子圖什麼?還不是為了爬到更高的位置“俯窺群雄”的同時享受那種高高在上特權帶來的便利?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從某種角度來說,在官場中任職的機關幹部也算三百六十行中的一個行當,到底誰能成為這個行當裡的“賣油翁”卻不是“唯手熟爾”。官場歷來不缺少勾人眼球的震撼新聞,第二天,普水縣委張副書記將要被任命為普水縣委書記的訊息傳開後,猶如一枚重磅炸彈在普水縣官場炸開。
蔣大寬和其一幫親信下屬一直認為蔣大寬是縣委書記的不二人選,現在突然說張副書記做書記了,那不是開玩笑,聽到這訊息後頓時傻了眼,對於蔣大寬來說,好像是眼睜睜看著自己已經拿到手的東西又被人硬生生奪走,最可恨的是奪走東西的人居然是他從未放在眼裡的張副書記?這件事對蔣大寬的打擊顯然是致命的!他甚至在心裡懷疑是不是市委市政府的領導是不是哪個環節弄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