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線索?你說話能不能痛快點,什麼時候學的像個娘們說話吞吞吐吐?”
心情鬱悶的蔣大寬對老下屬也沒什麼好臉色,一臉不耐煩衝著吳大觀呵斥,眼神裡滿是對老下屬辦事的不滿。
吳大觀見領導發火趕忙把從江佳欣那裡聽來的資訊一股腦倒出來:“老領導,根據江佳欣的說法和對黃一天這個人的瞭解,她也覺的黃一天因為招商引資的獎勵很大,所以受賄的可能性比較小。一來黃一天這個人整天假模假樣裝清廉沒人敢給他送禮,二來他的確也不差錢,但是江佳欣跟我反映了另一件事。
據她瞭解黃一天跟一個離過婚的單身女人關係匪淺,那個女人名叫胡云諾,以前做電腦生意現在是市裡的酒店經理,偏偏黃一天現在又跟縣團委副書記馮佳媛同居在一塊,要說他是腳踩兩隻船恐怕是錯不了。”
蔣大寬一下子來了興趣,身子微微前傾皺眉衝吳大觀說道:“這麼說,黃一天在男女作風方面明顯有問題?”
“按照江佳欣的說法八成是這樣,現在最關鍵的問題是黃一天還沒結婚,一個單身漢談幾個女朋友好像也沒什麼大不了,咱們就算知道他腳踩兩隻船恐怕也沒什麼用。”
蔣大寬見吳大觀一副頹喪表情看著自己,衝他輕輕搖頭:“大觀啊,你的世界觀有問題,如果黃一天只是一個普通的單身漢同時談幾個女朋友自然問題不大,但他黃一天現在的身份是堂堂國家幹部,身為胡集鄉的黨委書記居然不能潔身自好玩弄女青年的感情,你說這事要是鬧大了,他黃一天還有臉在普水縣官場混嗎?”
蔣大寬的話像是一下子撥開雲霧見青天讓吳大觀頓時心裡一喜,他聽出老領導的意思是要抓住黃一天作風問題大做文章,在一旁贊同點頭道:
“老領導您說的對呀,他黃一天身為國家幹部,居然玩弄女性感情?這就是欺騙!更是領導自身素質存在嚴重問題,這樣的人怎麼能擔任鄉里主要領導崗位呢?黨員幹部講究的是德能勤績,德上面他根本不合格啊!”
吳大觀的心情一下子愉悅不少,他覺的自己和蔣縣長坐在辦公室密謀了半天總算是找到對黃一天下手由頭。
吳大觀心裡美滋滋開始幻想,“只要利用好其作風糜爛的問題大作文章,順利把他趕出胡集鄉,胡集鄉黨委書記的官帽子眼看落到自己頭上。”
蔣大寬顯然比老下屬更沉得住氣,他皺眉思忖了片刻後對吳大觀指示道:“這件事你還得親自出面找江佳欣談一回,告訴她,只要把事情辦好了調整幹部的時候我會盡力推薦,胡集鄉長的位置非她莫屬。”
吳大觀顯然沒聽懂老領導話裡深意,連忙問道:“老領導,您這話什麼意思?江佳欣那可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難道您想讓江佳欣幹什麼?”
蔣大寬了解老下屬頭腦簡單,只好耐心把腦子裡考慮的計策掰開了揉碎了慢慢講給他聽:“江佳欣不是做事的人,但是敗事就行,你單獨找江佳欣談談,讓她想辦法去遊說黃一天的女朋友主動站出來揭發他作風糜爛的問題,記住了,不管對方提出什麼條件都可以商量,只要她能配合咱們這事就算是成了。”
吳大觀這才反應過來,右手慣性一拍大腿咧嘴笑道:“老領導就是高啊!我怎麼就沒想到呢?黃一天的女朋友馮佳媛要是能主動站出來舉報他,他就算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了。”
“那你還愣著幹什麼?這件事宜早不宜遲,你抓緊時間去辦。”蔣大寬心情也一下子輕鬆了不少,衝著吳大觀揮揮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吳大觀條件反射似的連忙從椅子上跳起來,衝著老領導鞠躬再見後,一路腳步輕快往縣長辦公室門外走去。
辦公室裡的蔣大寬看著吳大觀離開的背影臉上露出一絲陰笑,身為一名官場老甲魚他非常清楚作風問題對一個領導的殺傷力有多大。黃一天先被縣紀委調查,後又被自己女朋友舉報作風糜爛,不管這兩件事裡有多少真假,反正黃一天在官場的名聲算是徹底臭了。
唾沫星子淹死人呢。
蔣大寬這次是鐵了心要除掉黃一天這顆眼中釘,既然一計不成就再來一計,他就不信憑著自己在普水縣官場苦心經營了這麼多年的勢力會扳不倒一個初出茅廬的小角色?
很快,普水縣官場悄然流傳另一則跟黃一天有關的桃色新聞,人人都在口耳相傳說,“胡集鄉黨委書記黃一天以談戀愛的名義玩弄年輕姑娘,對玩膩的姑娘始亂終棄並堂而皇之跟未婚女青年同居在一塊。”
假話說了一千遍往往就成了真的。
因為黃一天目前正在被縣紀委調查,本身就是眾人關注的焦點,突然又傳出這些跟他有關的捕風捉影傳言讓很多人對他之前“官場奇才”的形象徹底顛覆,甚至有人在背地裡悄悄在背後議論他分明是利用職權禍害婦女的“採花大盜”。
受人敬仰的“官場奇才”和萬人唾棄的“採花大盜”兩個形象儼然天差地別,不得不說蔣大寬這一招出手後的確是達到了出其不意的效果。不過,蔣大寬的心裡也清楚,各種針對黃一天編造出來的謠言只能一時應急,要想讓黃一天徹底出局還得有實實在在的證據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