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眼裡,別說是胡集鄉政府那些鄉幹部,就算是胡集鄉老百姓都是他的“私人財產”,他在胡集鄉儼然就是一土皇帝,看誰不順眼誰肯定倒黴。只不過這一回,顯然事情並不像他想的那麼簡單,眼瞅著副書記正要打電話卻被龔老闆制止了,龔老闆說:
“吳鄉長這電話還是別打了,打了也沒用。”
屋裡眾人聽了這話紛紛詫異眼神看向站在一旁的龔老闆,眼神裡的含義不言自明,“吳鄉長在胡集鄉從來都是說一不二,怎麼龔老闆懷疑吳鄉長在那幾個土地辦工作人員面前的權威性?”
吳大觀也瞪著一雙眼睛盯著龔老闆,顯然是想要聽聽龔老闆前半句話說完後,後半句話到底會有一番怎樣的解釋。
龔老闆見狀,衝著眾人無奈嘆了口氣,順手把揣在口袋裡的縣國土局對於飼料廠佔用耕地的處罰決定書掏出來擺放在雜亂無章的麻將桌上。
“縣國土局的處罰決定書?”
一群人像是看到了什麼稀罕物一個個睜大眼睛盯著這份擺放在桌上的處罰決定書影印件,簡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吳大觀在看到這份處罰決定書的那一剎那也愣住了,明明剛才心腹下屬剛剛向自己彙報過鄉里各方面情況,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提及這份處罰決定書從何而來。鄉里發生了這麼重大的事情,他身為胡集鄉長居然毫不知情?
不知情也就罷了,黨委書記黃一天暗地裡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居然從縣裡施壓要處罰一直被自己罩著的飼料廠?這跟在自己臉上狠狠扇兩巴掌有什麼區別?
“欺人太甚!”吳大觀憤憤脫口而出,“龔老闆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定為你做主。”
龔老闆看了一眼吳大觀那張臉氣的通紅,心裡總算是好受一些,只要吳鄉長有良心還能記得以前自己在他身上大筆投資就行。
官場中的領導之間明爭暗鬥,對於生意人龔老闆來說並沒有多少興趣參與,商人重利,只要沒人影響他平平安安掙錢,他寧可花錢買平安。
可現在的情況卻是他已經花了錢,平平安安做生意的願望卻並沒有實現,所以龔老闆現在來找吳大觀的目的只有一個:不管吳大觀用什麼方法,務必要保證自己的飼料廠原地不動。不能因為來了黃一天就改變建設場所。
鄉里突然出了這麼大的事,龔老闆心急火燎找上門來,吳大觀哪還有心思打麻將?一旁下屬們見主子眉頭緊蹙心情不好一個個坐在那也不敢多言語,生怕一不小心說錯了話主子再遷怒到自己身上。
吳大觀兩眼盯著麻將桌上那張處罰決定書,腦子裡一陣亂哄哄,他怎麼也想不通,自己才病假幾天黃一天居然就能從縣國土局弄了這張蓋了大紅印章的處罰決定書?那可是代表縣裡的決定,這他娘究竟什麼名堂?
事情既然已經鬧到縣裡就不是自己一個胡集鄉的鄉長所能掌控,他思來想去決定立刻把這件事向主子蔣大寬彙報。
吳大觀當著龔老闆的面給蔣大寬打電話:“老領導,咱們鄉里的飼料廠今天突然收到了縣國土局的處罰決定書?現在黃一天扛著雞毛當令箭硬逼著飼料廠搬走,您看這事?”
吳大觀這通電話對蔣大寬的刺激也不小,他沒想到一向被吳大觀吹噓自己“說一不二”的地盤上居然發生了這種事?飼料廠龔老闆的好處蔣大寬也沒少拿,既然出事了自然要幫人消災,可是現在縣裡出了東西,那就不是兒戲。
蔣大寬在電話裡短暫沉默過後,衝吳大觀說道:“你讓龔老闆彆著急,這個事情很突然我先讓底下人瞭解一下情況再說。”
“行,那咱們就等您訊息。”吳大觀衝著電話點頭。
普水縣政府的縣長辦公室裡,蔣大寬放下電話後一張臉鐵青,顯然剛才吳大觀打電話向他彙報的情況讓他極為憤怒。他當即把服務自己的政府辦主任叫過來,指示他:“立刻親自去一趟縣國土局,務必要國土局長對這件事有個詳細解釋。”
政府辦主任也是個眼力勁活絡的人,看出領導今天心情糟糕片刻沒敢耽擱,從領導辦公室出來後立馬下樓叫了個司機開車直奔國土局。縣國土局位於縣城常青路,距離縣委縣政府不到兩公里的距離,蔣大寬的下屬出門後不到半小時已經去而復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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