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猜的沒錯。
丁廣超端端正正坐在沙發上,看向黃一天急切口氣向他彙報道:“黃書記,我在縣紀委有個熟人傳出訊息,聽說昨晚上常佳發把所有事情一律承擔了,居然半點沒牽扯到咱們胡集鄉的鄉長吳大觀,這個情況很是不好啊。”
“這怎麼可能?”黃一天脫口而出,“你這訊息準確嗎?會不會是搞錯了?常佳發的案子怎麼可能沒牽扯到吳大觀呢?明明他才是背後指使常佳發犯案的主謀?”
黃一天這句話一說出口相當於當著丁廣超的面完全暴露了自己內心那點小九九,他當初動腦筋從常佳發身上下手分明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丁廣超倒是沒想到這位黃書記居然如此坦蕩,當著自己的面倒也沒有半點隱瞞,這讓他頓覺自己和黃書記之間的距離拉近了不少。
他向黃一天解釋道:“黃書記,據我所知常佳發的案子不僅沒牽扯到吳大觀,更為奇怪的是除了那筆拆遷款的問題,常佳發其他事情一概咬緊牙關聲稱自己並無其他違紀違規行為。”
丁廣超這句話說完,黃一天心裡明白過來,他斷定縣紀委內部在審理常佳發的案件中肯定暗藏貓膩,仔細想想吳大觀既然當了這幾年的鄉長,官場多少有些自己的人脈。
目前的情況看來,這兩天吳大觀背地裡肯定沒閒著,必定拼盡全力求人幫忙,他心裡暗暗懊悔,“怪只怪自己過於疏忽大意居然忘了叮囑張志和幾句話。”
百密一疏啊!可惜!太可惜了!
丁廣超瞧出黃書記臉上露出失望神情,勸慰道:“黃書記倒也不必過於氣餒,吳大觀平日裡作惡多端早晚惡有惡報,哪怕這次常佳發的案子讓他僥倖逃過,他又豈能逃得了一輩子?做壞事的人一定會被查出來,不是這件事就是那件事。”
丁廣超說話口氣有點像古代的書生文縐縐語氣中還略帶抑揚頓挫,明明特別簡單的一句話從他嘴裡說出來讓他聽起來就像是在唸戲詞。
黃一天心裡不由暗想,“難怪吳大觀平日裡總是不待見這位鄉人大主任,就他這種過於斯文的說話方式別說是吳大觀那種粗人,就算是自己聽了也感覺有些不自在。”
雖說丁廣超帶來的訊息讓黃一天心裡難免失望,但是他也注意到這是丁廣超頭一回單獨進自己的辦公室,因此臉上始終保持淡淡笑容順著他的話應承道:
“丁主任說的對,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吳大觀在胡集鄉當鄉長這幾年的確是做了不少出格的事情,早晚他會自食惡果。”
黃書記的話讓丁廣超感覺自己像是找到了知音,在這鄉政府大院裡,黃書記還是頭一個仗義執言敢背地裡客觀公正評判吳大觀的領導。
平常迫於吳大觀在鄉政府的應為,大部分鄉幹部連私下跟丁廣超說話的膽量都沒有,路上碰見了頂多遠遠點頭招呼一聲,壓根不敢跟他多說話更別提這樣掏心掏肺說幾句心裡話。
黃一天的話讓丁廣超從心底裡莫名興奮起來,他覺的自己今天來書記辦公室找黃書記交交心真是來對了,他激動的兩條腿微微顫抖。
“黃書記,您真是咱們鄉里老百姓盼望已久的黃青天了!您來了,咱們胡集鄉的鄉幹部和老百姓可算是有盼頭了!”丁廣超突然情緒失控抬手抹了一把眼角溢位的淚水。
儘管他說話口氣和抹眼淚的動作在黃一天眼裡看來顯得挺好笑,他還是竭力忍住笑隨口安慰道:“丁主任言重了!不管誰來到胡集鄉當領導,胡集鄉總歸是在國家土地上,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誰還敢藐視國法一手遮天?再說了,真有領導敢不把老百姓放在眼裡,他那官肯定也當不長。”
丁廣超聽了這話更加激動衝著黃一天連連擺手:“黃書記黃書記您聽我說,其實我早就該到您辦公室彙報一些事情,早知道您這麼大公無私這麼愛民如子有些話我早該跟您實話實說。”
“丁主任你別激動,有什麼事情慢慢說。”
“黃書記您是不知道啊,吳大觀在咱們胡集鄉雖說是個鄉長,可這幾年他一直是黨政工作一把抓,在鄉里大搞一言堂,任意提拔任用一批他認為聽話的幹部給他當馬前卒,在鄉里盡幹些欺善怕惡仗勢欺人的勾當,比方說上一回......”
......
喜歡升官有道請大家收藏:()升官有道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