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鳳武,這普水縣裡別人怕你,我黃一天可不怕你,你別忘了上次敲詐我兄弟胡云偉的兩百萬那筆賬我還沒跟你算呢。”
黃一天故意把話題扯開,順道把賈鳳武仇恨的焦點儘量往自己身上扯。
賈鳳武見黃一天舊事重提,臉上陰陰笑一下,身子輕鬆往沙發靠背上一躺,像是在說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小事衝黃一天調侃道:
“黃主任,區區兩百萬的小事你還放在心上?那兩百萬原本就是胡云偉該付的酬勞,跟你有半毛錢關係?”
“酬勞?”黃一天冷笑一聲,“你們幫胡云偉運材料,所有的費用都已經結清了別以為我不知道!那兩百萬分明是你們故意敲詐!”
聽到黃一天口中說出“敲詐”兩個字,賈鳳武臉上表情突變,他剛才原本想過來三言兩語說幾句難聽話,把黃一天和他身邊的女伴心裡添堵不痛快就行,沒想到走過來卻被黃一天搶先興師問罪。
這樣的談話氛圍讓賈鳳武感覺非常不爽,他故意岔開話題衝黃一天挑釁道:“黃主任,聽說你身手不錯,什麼時候有空咱們單練?”
這就算是當場下挑戰書了!
道上有道上的規矩,無論是嘿道白道上混事,最重要是就是“誠信”二字,有人會笑,“混嘿的人還談什麼誠信?”
此言差矣。
或許街頭不上檔次的小混混對“誠信”二字可以撇在一邊,但是對於一些嘿道大佬來說,這兩個字算得上他們在道上的立基之本。
當然,嘿道人口中的“誠信”跟政府部門提倡的誠信標準差異很大,嘿道上的“誠信”更多是建立在一種私人狹隘的是非標準基礎上,跟公眾道德底線沒有一絲關聯。
九七年的時候普水縣嘿道上流行一個規矩:凡是雙方有恩怨未了的人可以選擇用單挑的方式解決問題。具體形式就是雙方當事人提前找好一個合適的地方,挑一個合適的公證人,兩人各憑本事你死我活的鬥一場,生死天命各不相欠,打完這一場後不管結果如何以往的恩怨一筆勾銷。
賈鳳武特意過來給黃一天當面下戰書,說的就是這層意思。
黃一天卻懶得搭理他,以他的智商若是還為了鬥氣衝動跑去跟一個小混混拿命相搏根本不可能,他揪住賈鳳武敲詐胡雲偉的兩百萬一事不放繼續說:
“賈鳳武,出來混遲早要還的,我勸你把敲詐胡雲偉的兩百萬趕緊還給他,否則,到時候就不是200萬,可能是2000萬!”
賈鳳武恥笑:“黃主任這是在說夢話吧?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這是胡云偉該支付給我的酬勞,我憑什麼還給他?再說,胡云偉的底細我知道你也知道,他不過是叔叔胡三那個老傢伙,胡三現在為了自保都不敢和我鬥,他憑什麼?”
黃一天見他這時候還故意往自己臉上抹粉,沒好氣揭穿道:
“胡云偉該支付的報酬早就給了,你憑什麼多要他兩百萬?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還真以為自己做的事天衣無縫?胡云偉要是認真追究起來,你敲詐勒索的罪名肯定跑不掉。”
賈鳳武一直偽裝出的輕鬆此時再也裝不下去了,他冷冷衝著黃一天問道:“你這是要幫你那個沒有用的兄弟清算舊賬嗎?”
“我只想提醒你不要一錯再錯!”
“黃一天,我再跟你說最後一次,胡云偉那兩百萬是酬勞!他既然指望別人做事就必須付出代價,這道理到哪裡都講得通,就算你黃主任能拿出我能接受的價格,我照樣可以幫你辦事,反正我們這行從來都是認錢不認人。”
“這玩笑以後還是別開了,你我根本不是一路人,我絕不會花錢請你辦事!”黃一天正襟危坐嚴肅眼神看向賈鳳武。
賈鳳武臉上卻突然又盪漾起笑容,他特意又轉臉看了一眼一言不發坐在一旁的馮佳媛,戲謔道:
“黃一天,你話別說的那麼早嘛,你看看你這女朋友多漂亮!常言說紅顏禍水,萬一哪一天她要是出什麼事你完全可以花錢找我幫忙。”
“賈鳳武!你給我說話小心點!你這明擺著涉嫌故意威脅人身安全,馮佳媛可是國家公務人員,你要是敢亂來,我頭一個不會放過你,公安也不會放過你!”
黃一天聽出賈鳳武話裡隱藏威脅意味,一激動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倒是讓賈鳳武不覺愣了一下,他當即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分明是擊中了姓黃的軟肋!”
見此情形,賈鳳武眼珠轉動一條毒計在心裡暗暗成形,他假裝大方衝著黃一天拱手說:“算了算了,大家就是聊聊天,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擾兩位了,咱們改日再聊!”
眼瞅著賈鳳武自說自話離開,一直縮在角落裡的馮佳媛這才壯著膽子坐回原來位置上,睜著一雙大眼睛衝黃一天擔心問道:
“黃主任,你說這個賈鳳武他到底想幹什麼?我怎麼看他剛才跟你說話陰陽怪氣?你說他不會背地裡打什麼壞主意吧?......”
黃一天被賈鳳武這麼一攪合突然覺的心情很差,他沒什麼心思搭理馮佳媛的“十萬個為什麼”衝她再次認真囑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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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佳媛,底下很多事情遠比上面要複雜的多,最近你可一定要千萬小心,我猜這個賈鳳武八成是盯上你了,還有劉時光和賈九紅也已經從公安局出來了,他們肯定也不會有什麼好心眼,你可一定要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