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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憂聽完,心中竟有些感慨,原來那位傳聞攪動世間,讓六界動蕩生靈塗炭的魔神竟然會是這樣。
“其實在魔神被封印在甘淵之前,還發生了一些事。原本魔神即便成了魔神也並未到濫殺無辜的地步,可是其他的真神卻覺得他吸收了世間的心魔之氣,太過於強大,怕他有朝一日會為禍世間。推算出要除魔神就必須要有一位天命神胎,只有靠著這神胎的力量才能壓制住魔神的心魔之氣。”
“為了這神胎,媧皇真神與青帝真神在四海八荒祭拜天地結為夫妻,準備孕育這神胎。這件事被魔神所知,魔神對媧皇真神的執念本就根深蒂固,自然前去阻止,那一場仗十分激烈,幾乎是地動山搖,天地為之變色,魔神以一己之力打敗了其他的上古真神,擄走了媧皇真神。”
茶婆婆說到此處眼中有著濕潤,這千萬年來她不曾一次的想,若是當初媧皇真神沒有與青帝真神成親,是不是現在一切都會不一樣?可是沒有如果。
“十方真神在天地間尋常媧皇真神與魔神的下落,可這兩人卻像是消失了一般,直到一百年後,媧皇真神重返上古與青帝真神成親生下了神胎,最後更是親自聯合十方真神將魔神封印在了甘淵,同時媧皇真神與其他九方真神因為力量耗盡皆悉數身歸混沌,唯一留的一方真神鎮守上古界,也就是父神。”
無憂的臉色一瞬間的訝異,原來是這麼一回事,雖然茶婆婆並沒有將其中的詳細緣由一一說出來,可是就算這樣也將當初的事說了個大概。
“那忘川是……”無憂開口,忘川來自甘淵,當初父神給他定下親事迎娶甘淵的真神,先前他一直以為是忘川,直到後來忘川生下孩子惹得父神動怒險些殺了忘川,他才知道原來父神給他定下的成親人選並不是忘川而是忘川的妹妹嫦羲。
父神甚至想要讓他與忘川分開,重新迎娶嫦羲。哪怕是後來發生了那麼多事,可是無憂一直不明白為什麼父神一定要他娶嫦羲,哪怕忘川真的如父神所擔心的那般終將成為魔神,可是這裡面與娶嫦羲有何幹系?
原本無憂覺得或許這其中的緣由,他是無法知曉的,可現在茶婆婆講的這些事,讓他隱約覺得或許知道了忘川和嫦羲是怎麼回事,就能知道父神如此想要他迎娶嫦羲的原因。
“十方真神雖然身歸混沌,但是那本用來封印魔神的神胎卻並未消散,神胎裡僅餘的神力竟讓那神胎開始成長,再加上甘淵本是時間最為仙氣純正的地方,也是因為甘淵仙氣純正,毫無生靈汙染,所以對於封印魔神來說是最為剋制他的地方。神胎未消散,再加上甘淵純正的仙氣便一分為二孕育出兩位真神,那便是丫頭和嫦羲。”
“你的意思是忘川和嫦羲是那個神胎所孕育出的?那他們豈不就是青帝真神和媧皇真神的女兒?”無憂聞言心中波動不已。
“算是吧。”茶婆婆點點頭感嘆道。
“那魔神為什麼會在忘川體內?”無憂對於這件事一直耿耿於懷,如果不是魔神,他和忘川也不會經歷這麼多,忘川更是因為魔神受夠了苦楚。
“這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忘川她或許就不會……”茶婆婆說到此心中愧疚萬分。
當年要不是她一時糊塗,也不會讓忘川變成現在這樣。
“這與婆婆有關?”無憂眉頭微微蹙起。
茶婆婆點點頭,“這還得從頭說起,我本是媧皇真神殿中的一朵幽蓮,後得媧皇真神垂憐得以成神,當初媧皇真神被魔神擄走再次回來之後已有了身孕,可那孩子雖得媧皇真神的神力庇護可是終究血脈之中有著魔神的魔氣,兩股力量沖擊,讓那孩子生下來就身體孱弱不堪。為了讓那孩子活下來,並且不被其他人發現,媧皇真神將孩子交給了我,讓我帶著孩子去甘淵想要藉助甘淵的仙氣庇護那孩子。”
魔神竟然和媧皇真神有了孩子?這無疑是一個驚天秘密,被魔氣侵染,同時又擁有神脈孩子,這孩子註定是不會被承認,甚至一旦若是讓人知曉定然會引來追殺。
茶婆婆既然說到了媧皇真神和魔神的孩子,既然那孩子交給了茶婆婆,想必定然會好好護著,而據他所知,當初忘川雖然悄悄救了茶婆婆等人,茶婆婆對墨兒又極其疼愛,那墨兒很有可能就是當初那個孩子。一想到這個可能性,無憂竟一時說不出話來。
良久,無憂才甚是艱難的開口,“墨兒是不是就是那個孩子?”
雖然是在問,但是無憂的語氣已經是肯定了。
果然,茶婆婆點點頭,“是,墨兒就是,當時十方真神封印魔神之時,我和奄奄一息的墨兒就在甘淵,所以親眼目睹了整個過程,後來魔神被封印,甘淵成了世間唯一的一處禁地。直到丫頭和嫦羲孕育而生,原本她們兩姐妹並不知道我和墨兒也在甘淵,不過墨兒的身體一直不好,剛開始還微微有好轉的跡象,可是也不知道是因為魔神被封印在此受到了魔神氣息的影響還是其他的,墨兒的情況開始惡化,媧皇真神既然把孩子交給我,我自然不能讓這孩子出事。”
茶婆婆頓了頓,接著道:“所以,我把主意打到了魔神身上,不管怎麼說,墨兒身上有一血的血是魔神的,我真的沒有其他的辦法,想著即便魔神再無人性,若是知道墨兒是他的骨血定然會救墨兒的。”
“我帶著墨兒去找封印的魔神,為了救墨兒,我甚至削弱了封印,這本身就是一件冒險的事,然而,封印被削弱的那一剎那,裡面的魔神竟開始猛烈的撞擊封印,若非忘川及時出現,只怕早在那個時候魔神就掙脫了封印出來了,可是魔神的一縷神識帶著魔氣進入到了忘川的身體。這都是我的錯。”說道這裡,茶婆婆渾濁的雙眼淌出兩行清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