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聽見她說著話倒是頓了頓,淡漠開口道:“有人要我殺你,我不得不殺。”
顧鏡辭一時無言,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忽然腳下石塊鬆動,她一個踉蹌不穩,身子快速地朝後傾倒。他見狀眼疾手快地想要把她拉上來,她已經隨著重力急速滑落,只留指尖一抹餘香縈繞。
那一瞬間,他怔住了,腦海裡閃過無數片段,重合著,形成一些重影。銀鈴般的歡笑在腦海裡撞擊著,令他頓時有些頭暈發脹。最後,在腦海中慢慢清晰的,是一大一小兩個慢慢重合的背影。
……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蕭子詹,你該喊我哥哥。
哥哥!
……
子詹哥哥,我要隨爹爹一起去京城了。我想你了怎麼辦?
傻丫頭,你若是想我了,就朝天上的星星望一望,那顆最亮的星星在的地方,就是我在的地方。
子詹哥哥,若是你找不到我了怎麼辦?
不管何時何地,哪怕是天涯海角,我都會找到你。
……
不管怎樣,我都會守護著你……
……
是腥甜的血,是明晃晃的刀,是滿門的殺戮,是生命的消散,是血與淚的交織!
蕭子詹心頭風雲湧動,他心中有一個呼之欲出的念頭,隱隱在某個角落裡破土而生,瘋狂地蔓延整個腦海。他痛苦地跪在地上緊緊抱住頭,撕裂般的聲響扯著渾身生疼,他忍不住痛苦地出聲,“啊——鏡辭——”
建成二年春四月,徐進用奇計算計霍尋,將傅越與霍尋圍困於青陽城中。自己則率大軍十萬突襲霍家軍大本營襄陽城,霍家軍兵力損傷近半數,元氣大傷。
皇帝秦堯於京中聽聞之後,龍顏大悅,派人大賞徐進軍隊,為其增添糧草,補充軍需。而此刻,在秦軍營帳中,徐進卻並不是那麼開心。他蹙著眉頭,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大將軍!大將軍!皇帝身邊的穆順公公來宣旨了!”徐進的副將司馬信忙進來對著徐進稟告。他以前是大秦鐵騎部隊的一名將軍,受皇帝之命來到徐進身邊。看他處心積慮地為大秦謀劃,十分欣慰,認定自己跟對了人。
徐進捂著手臂的傷口,若有所思道:“是嗎?那你先去把他們請到大帳之中,我稍後就到。”
司馬信見徐進微有猶豫之色,不覺詫異問道:“咱們打了個大勝仗,大將軍怎麼似乎還是怎麼一臉不悅?莫不是有什麼不順心的事情?”
徐進遲疑一會,才對司馬信全盤托出:“司馬將軍,不瞞你說,我總覺得我們勝得很蹊蹺。那種感覺……就好像是霍尋有意輸給我們一樣。”
“大將軍是說……霍尋故意讓著咱們?”司馬信思索一會,不可置信地搖頭道:“大將軍,你又多心了不是?霍尋他再傻,也不會想到要拿自己的主力軍和咱們拼命啊。況且,他的的確確是被我們折損了一半的兵力。這可是做不得虛假的。”
徐進閉目凝神,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桌案。他緩緩開口道:“我說不出來,反正這事情的確是夠奇怪的了。霍尋要是隻有這麼點的計謀城府,那麼他這十年到底是怎麼一步步從小卒走到鎮國大將軍的位置?”
司馬信嗤笑,滿是不屑道:“有勇無謀罷了,哪裡如大將軍一般智勇雙全。”
“不是,不是的。”徐進搖搖頭,正色道:“我與他有過一時的接觸。他並非只是有勇無謀,反而還是極其善於謀略之人。單單憑藉與突厥之戰就可以看出來,他故意躲避那一戰,將敗軍之戰化解成不戰而退,看似被人詬病,實則化險為夷。”
司馬通道:“大將軍既然這麼說了,那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這些日子靜觀其變就是,量他們元氣大傷,也不敢再行東進了。”
徐進微微頷首,心也隨之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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