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蘇一通折騰,越來越富強,名氣也越來越大。跋山涉水慕名而來人也越來越多。蘇跡一直以為現在的人不到迫不得已不會遠行,可當越來越多的生面孔湧入有蘇城,他發現自己錯了,現在願意出來的人還真不少。
他們先是被來回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的動物們一跳,驚魂未定又被各種帶耳朵張尾巴奇形怪狀的妖精嚇個半死,不過嚇著嚇著也就都習慣了,沒看有蘇人該幹啥幹啥,還跟妖怪說笑呢。
有蘇城忙,其他地方也沒閑著。西岐的兩個年齡相差無幾的公子長大了,老大伯邑考自認正統,西岐以後自然是他的,所以很願意指點江山。可是這老大治國能力稍弱,總被弟弟姬發當著大家的面前比下去,嘴上不說心下就不咋地高興,覺得這弟弟太不地道。而姬發小同志總感覺這老大不懂裝懂,就會裝好人。次數一多,兩人都很憋氣,最後你看我不順眼,我看你不是味兒,兩人的摩擦越來越嚴重,幾乎都到了要翻臉的狀態。西伯侯常常長籲短嘆,為調節兩兒子的矛盾生了不少閑氣,最後實在管不了,幹脆不管了,讓他們自己鬧去。
不知道怎麼回事,伯邑考似乎自帶危險體質,過河水漲爬山山崩,就是好端端在平路上走都能冒個大坑出來,要是命短的都不知道交代幾回了。還好身邊有個能耐非凡的申公豹,幾次危難都被他出手解決,從此對申公豹那是言聽計從委以重任。而申公豹也投桃報李給他好一頓出謀劃策,還很是攛掇他弄死弟弟。伯邑考對這條是死活不同意,好歹是啊弟弟,怎麼也沒有弄死的道理,申公豹只能私底下盡可能的給對方找麻煩。
姬發也不是吃素的,身邊兄弟好幾個都跟他一條心,也不知道為啥就是鐵了心跟他幹到底。可能是原著魅力,也可能的女媧強大的感知號召力,誰知道呢?反正是誰也顧不上找朝歌麻煩,都想先弄倒對方再說。
咱們在說朝歌,朝歌暫時沒了外患可也折騰的不清。不管是宮內還是宮外,常常是一個新政策出臺,貴族大人們開始反對拖拉,或者就是幹脆給紂王送女人。天妃還是天妃,地位倒是沒怎麼動搖,可惡心吃了不少,看著一個個鮮花似的女人被送上紂王的床榻,她撕了她們的心都有,想盡一切辦法把人弄出去,也沒心思關心前朝了。所以紂王身邊的人是來了又去,全是新鮮面孔。
後來朝歌就形成了受王一要展開什麼新潮的政策,貴族就給他送女人的習慣。新政策只要不是受王堅持,其他大部分都不了了之。受王來者不拒,你送我就要,他樂得看朝裡的大貴族一個個為了利益不得不巴結他的模樣。他變得越來越樂的享受,所有人都圍著他轉,比過去更加緊密的集合在他身邊,天妃成了他牽制貴族的一大砝碼。
不過雞飛狗叫歸雞飛狗跳,一些利國利民的政策還是艱難的推行開來,當然,更多的是無疾而終,比如寒門科舉和艱難的釋奴政策。
總而言之,大家都還好好的活著,也沒發生什麼大規模的戰爭,傳說中的封神之戰還沒有露頭兒,世界難得的一片平和。
蘇跡對現在的成績總體來說還是挺自豪挺滿意,可唯一讓他鬱悶的是都七年了,扶桑還是娃娃樣。
☆、長不大
蘇跡從一個十幾歲長成了二十幾歲, 在二十大幾的好年華裡, 默默的當著和尚, 看著男朋友能看不能吃。我就是養個童養媳現在也也能洞房了吧,他面無表情的想。
他看看自己絲毫沒有變化的還如同十四五歲少年人一般的身量模樣, 心頭再次無奈的嘆息。就是洞房也的被壓的命, 他以前還天真的想著身量長齊了壓美人來著, 美夢啪的碎個稀巴爛。
誰都能看出來這明顯的不正常。
他在十六歲像十四歲還安慰自己是長得慢,發育遲緩。可再慢也得有個限度吧, 到十八歲他臉上還是連根鬍子都不長, 兩腿間的那個小寶貝也再沒有長大的意思, 這根本就是停止發育好嗎?
一開始他以為自己得了什麼病, 著急忙慌的找人看,可看來看去也看不出個所以然。自己瞎琢磨的半天, 侏儒症?可個頭兒好歹也將將一米七的樣子, 算不上啊,可怎麼就是好端端的不發育呢?
他也不傻, 很快就想到了扶桑,反是跟他親近的人都真真假假的打趣或關心過他幾年不變的臉,就只有他半分以外都沒有。
“你以為長生不老不需要付出代價嗎?”娃娃扶桑像是看傻子似的看著他:“你難道不知道在你我結契之時就定下了未來的模樣?當時什麼樣子,以後就是什麼樣子。”
我怎麼可能知道?關鍵是什麼時候結契的他都不知道好嗎?他難以接受的問:“你是說我以後就一直這個樣?”
“不好嗎?”扶桑覺得正正好, 他成人的身體正好讓他的黃泥人窩在懷裡, 像是為他合身打造,沒一處不合心意,他突然懷念起抱他入懷的日子。擺擺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兒, 想要抱住黃泥人,卻只能抱住他的脖子,他一瞬間厭煩了現在的模樣。
“好什麼!我又不是彼得番不願意長大!”蘇跡欲哭無淚。他的偉岸身材就這麼輕飄飄的說沒就沒了,招呼都沒打一個。
“我喜歡你現在的樣子。”扶桑攬著他的脖子,小臉上滿是認真的重複一遍:“我喜歡。”
我不喜歡。蘇跡無聲的說。哪個男人會希望自己永遠被迫長不大?他從來沒想過長生的代價是這個,他一直以為是等他身量長成了就不再生長衰老,這突然一棒子敲來,他整個人都懵了。就連當和尚什麼的都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蘇跡低沉了好些天,做什麼都提不起精神,哪怕族人提出要找易方部落報仇他都沒有親自督陣,派了列風去安排,勝也不喜,敗也不惱,在外人看來更加深不可測了。
易方部落打下來幾乎可以說跟切菜砍瓜一樣容易,畢竟武器不對等,人員不對等。他們的鋼刀鐵箭對上骨刀長矛,一個來回就能殺倒一片。現在的有蘇人突然發現過去強大無比的敵人竟然如此不堪一擊,報仇容易的讓他們難以相信。
大仇得報,他們還僱傭妖精運輸小隊帶回來被霍霍的不輕的本命樹,小心翼翼的栽種下,臉上無一不露出輕松的笑。
日子一天天過著,蘇跡慢慢也接受了自己永遠長不成高大魁梧身量的事實,就是看到光膀子的男人時覺得特不順眼。我為你們勞心勞力卻長不大,憑什麼你們能有個好身板兒,有就就有吧還在我面前現,實在太過分了!他立刻頒布了一條讓人哭笑不得的法令:城內公共場所不準光膀子,誰光膀子扣一天積分。
大家面面相覷,大熱天的不讓光膀子,這是什麼律令?可穿著衣裳幹活兒熱不說,他們還捨不得那麼衣裳糟蹋呢。可城主頒布了法令,他們又不得不遵守,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端誰的碗服誰的管,大家也不是不會變通,頭腦靈活的就用長長草編織成無袖小坎肩穿上,沒想到清亮舒服沒蚊子,效果竟然意外的好。大家夥兒有樣學樣,很快有蘇城就流行起來這種便宜不太好看但實惠非常的小坎肩,幹活人穿,不幹活兒的沒事也穿,省衣裳啊。
蘇跡不知道大家怎麼想的,開始還覺得滿解氣,可這天夜裡,他突然間坐起來,一身大汗打濕了身上的睡衣。
“怎麼了?”他一動,扶桑跟著驚醒,抬手就摸他汗津津的臉。
“我……做錯了。”蘇跡懊惱的喃喃自語。
“什麼錯了?”扶桑輕聲問,像是怕嚇著他似的,緩緩把胳膊搭在他的身上。
“我竟然因為自己的一時情緒就下令讓人不能光膀子,實在太兒戲太不應該。”作為一個上位者,律令怎麼能這麼輕易下達?他這是在自毀長城嗎?
“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扶桑不在意的拍拍,“你忘了這是你的城,由你一手造就,它是你的,你想讓他怎樣他就要怎樣,這裡,你說了算。”
“祖宗,拜託你別蠱惑了成不?還嫌我錯犯得不夠大是吧。”蘇跡翻個白眼,掐著娃娃扶桑的腋窩就把人抱進懷裡,下巴搭在他頭上,兩手抱著他的小身體當抱枕用。
“你是我的黃泥人,做什麼都對。”扶桑被他埋胸,臉貼在他不寬廣的胸前,聲音帶著點點的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