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不知道?是一天後,還是一年後都沒有感覺?那個威壓沒有變化?”蘇跡急了。
“時間到來自然會變,可能一年,也可能十年,一百年。”扶桑看著他,緩緩的說。
什麼?蘇跡臉都垮了,我要當和尚一百年?都是老頭子了還能幹啥?他眼前浮現出自己死後墓碑上刻著:一輩子的老處男……
晴天霹靂。
☆、蝗災
天氣越來越熱, 每天是水分以一種誇張的速度在蒸發, 敖丙由原來的半月來一次變成了十天, 再後來直接一週一次了。
蘇跡被這天氣弄得越來越緊張,幾乎是全部身心都用在了抗旱防災上, 就算敖丙常來布雨, 他還是勒令挖了蓄水池, 以防萬一。
還沒到夏天,身上的衣裳已經穿不住, 打赤膊的都有。蚊子成群結隊在在樹底下水塘邊屋角落, 也不知是不是蘇跡的錯覺, 今年熱的早, 蚊蟲也格外的。
蘇跡自己還好,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幾乎沒有蚊蟲近身, 別人可就慘的要命。
“哥哥, 癢死了。”蘇蘇手不停的抓來抓去。只要是露在外面的全都被叮出了大包,就是臉上都沒放過, 那叫個慘不忍睹。
二弟蘇豐也沒好多少,看他脖子就知道,只是這孩子忍耐慣了,極少聽到他抱怨。
蘇跡找了大蒜給他們抹了抹, 大蒜殺菌, 好歹有點兒止癢效果。還求著扶桑給他們搭了個小點兒的藤屋,雖然不能冬暖夏涼但蚊蟲不侵卻的真真的,怎麼著也能讓他們晚上睡個囫圇覺。
兩小的暫時解除了痛苦, 可滿領地的人還備受苦惱。
要說他們也是皮糙肉厚慣了,小來小去的蚊蟲根本不當回事,可今年真的太多了,白天幹活叮,晚上睡覺叮,叮就叮吧還嗡嗡嗡沒完沒了的叫喚,弄的人吃不好睡不著,火氣蹭蹭蹭直往外冒。
這兩天領地裡很是出了幾起打架吵嘴的事,也不知道是天氣太熱鬧的還是別的原因,讓蘇跡很罰了一頓,卻也沒有完全殺住這股鬧騰。
蚊子多這種事情他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只能讓他們點燃艾草啥的燻屋子,聊勝於無。總不能讓扶桑去給他們各個都蓋個藤屋,做夢估計他們都不敢想。
領地裡情形其實還算好,起碼不缺雨水。外面早就旱得了不得,一冬天沒下雪,到春天依舊半點雨都沒下,大地幹裂,大樹都枯死不少。由於天幹物燥還有不少地方起了山火,一時間更是雪上加霜。
每天蘇跡都會乘坐綵鸞在領地周圍巡視一圈,領地裡的欣欣向榮跟外面的枯敗形成強烈的對比,放眼望去,他們有蘇像是沙漠中的一點綠洲,枯海上一葉小船,幸運得都有點兒詭異。
多虧了扶桑先見之明,不知道他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今年會大旱。
蘇跡正轉到領地百裡之外的北方,突然看到黑壓壓一片飛蟲過境,速度快的很,轉眼就飛到來他的正下面,所過之處寸草不生,跟開了條路似的,露出幹裂的土地,連小一點兒的樹都啃了個幹淨。
“蝗災!”
蘇跡趕忙回去,讓人把冬天結好的網全部張開。就見領地上空一張張大網將田地分割成無數小塊,拿網密的,除了陽光風雨能漏進去,大點兒的蒼蠅都鑽不進去。這手藝,絕了。
除了張網,他還讓人日夜不停的在田地周圍點起火把和濃煙,用來驅逐蝗蟲。
第二天傍晚,大片飛蝗來襲。
所有人都動了起來,點火的,燻煙的,加固大網的,每個人都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不停的對付各個方向飛來的蝗蟲。
小妖們也沒有事不關己萬事不管,全都被蘇跡派出去拿著大網捕捉蝗蟲。他們也不施法,不是不想,而是一個個法力不深,浪費不起。幾個小妖撐一張大網,嘻嘻哈哈一網下去滿滿當當的全是蝗蟲,然後交給食堂的孩子婦人去頭去翅扔進盛著鹽水的大盆裡。
沒錯,蘇跡當然不能白忙活,既然來了,怎麼也得留下點兒什麼,螞蚱大餐是個不錯的選擇。
能吃掉的畢竟還是少數,大量的飛蝗大軍一頭紮在保護莊稼的大網上,還好網夠結實,大片飛蝗停落在大往生,遠遠開去像是一張張長了肉疙瘩網,看得人惡心。
這一夜誰都沒有睡,全都跟蝗蟲奮戰一宿,蘇跡頂著敖紅了的眼,望著東方亮起的魚肚白,心下鬆口氣,這一夜總是過去了。
值得慶幸的是他的網夠多,火堆煙燻也起到不少的作用,飛蝗在他這裡半點好處沒撈著,繼而在第二天就轉戰到了別處。只剩下不多的小股飛蝗跟大網死磕在了一起,結果自然是都近了食堂大炒鍋。
別說,這玩意兒用鹽炒了還真挺好吃。
原來從沒有吃過蝗蟲的眾人驚呆了,從此開啟了奇怪的吃貨之門,有蘇地裡的各種蟲子都成了他們嘴下的試驗品。
當然,這些都是無關緊要的後話,自從蝗蟲過境之後,他們的網也一直沒有收,蘇跡還派人去專門維護大網,以防萬一。
“丁頭兒,這兩天是不是少了點兒什麼?”一個漢子雙手使力加固著固定大網的樹枝,嘴裡跟同伴嘟囔。
“少啥?”被他喊頭兒的大漢的四處看看。
“說不上,就像是少了點兒什麼,可一時又想不起來。”漢子說。
“我看你是蝗蟲吃多了,想肉了吧。”姓丁的漢子笑罵道。
“真的,我怎麼就是想不起來?”漢子奇怪的搖搖頭。
“走了,天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