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要價高的很,我是倒騰不起了。”
“這位大哥,我這兒倒是還有幾個罐子,不知道你們要不要?”蘇跡捧著三個巴掌大的罐子笑眯眯的問。
“要要。”兩個人看到罐子眼都在冒著精光。
“我出一袋鹽,你都給我吧。”男人拿著一小袋鹽說。
“誒誒,你怎麼這麼不地道,人家問的是我們兩個,什麼叫都給你。”另一個不幹了。
“你不是說收不起不收了嗎?”
“誰說不收了,收當然收。”
三個沒法分,兩個人為誰多一個爭執起來,最後竟然開始互相抬價,直到——
“我出,我出四袋!”男人憋的臉紅脖子粗,發狠的叫出來。
“你你……”另一個指著他瞠目結舌,這是不過了嗎!
蘇跡一副頭疼的模樣,“你們別吵了。”
兩個人同時看向他。
“就一個罐子不值那麼些鹽。”蘇跡一本正經的說。
兩個人頓時大喜,“小夥子,那你說怎麼弄?”
蘇跡想了想說:“你們一個人一袋鹽換一個,剩下這個……”
他似乎難以抉擇,想了半天才說:“要不就不換了吧,免得你們打架。”
“小夥子別呀。”兩人先一人一袋鹽各換了一個罐子,接著就盯著最後一個罐子不放,“你開個價,你開個價。”
“你們收這罐子幹什麼?又裝不了多少東西,除了好看點也沒啥用啊,太虧了。”蘇跡一臉的不解。
“好看就行。”男人打量他一眼,這個少年人雖然穿著細麻衣裳,但頭上的玉扣和沒有繭子的手暴露了他是身家。這樣的人不會看上他們這點小買賣,他琢磨著多半是好奇才打聽,自然也沒有必要藏著掖著,大大方方的笑著說:“現在好些人要,貴族小女娘就喜歡這罐子,都十個二十個攢著,能放小零碎,說是還能當一景看。”
蘇跡驚訝的笑道:“你們城裡人可真會玩兒。”
男人笑笑。
“你們能進的了貴族府裡?”
“我們當然進不去,可有人能進去,我們也就是在外面撈點兒湯喝,大頭都在別人手裡呢。”男人口氣裡帶著酸,臉上倒是笑著。其實他們說的也不算什麼秘密,稍微一打聽就能知道,而最重要的怎麼進貴族府內卻是一個有用的字也沒提。
蘇跡打聽到這裡也就差不多都知道了,合著都已經有整體銷貨渠道。他不得不佩服這些人的鑽營能力,沒有商人到不了的地方,瞬間自愧不如。
我不是一個真正的商人。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蘇跡就把罐子意思意思給換他們,心裡卻琢磨開。
這批罐子當時是按一個模子做的,雖然不能說一模一樣但區別也不大,就是燒出來的顏色多少都有點兒變化,罐子整體色澤濃麗,觸手光潤,非常的像瓷器,對他們來說可能已經相當漂亮了。
他突然想到在黃家用的陶器都遠不及這些精美,當時沒有太過在意,這次可真真正正的認識到他們有蘇的半瓷器完全領先於這時代。
製陶這是他們有蘇的拿手活,瞬間他想到了陶器外銷。
腦海裡各種製造銷售計劃剎那間湧入,都不需要思考,太多的案例直接拿來用就好,他幾乎都看到了大把的錢物湧入有蘇。
手腕裡的紅珠寶寶似乎也感覺到他血液裡的躁動,躍躍欲試的想要蹦出了。
蘇跡一把按住,“乖乖的,回去就放你出來。”
紅珠寶寶不甘心的頂他兩下才安靜下來。
他到炸食店已經是晌午,食客們都吃過了一波,蘇白正半癱在店裡休息。
一見到他,蘇白眼都亮了,嘴大大的裂開,整個人一掃之前的頹廢,沖上了就是一個緊緊的擁抱。接著嘴裡吧嗒吧嗒就是一頓說,憋了好久的話終於倒了出來。
蘇跡安靜的聽著,從思念家人到店裡的忙碌收益,從吃喝到擺設,從炸食受歡迎,到差點兒被人偷了油……
“等等,有人偷油?”
“嗯,那天晚上要不是小偷碰了油缸周圍掛著的鈴鐺,還真就讓人給偷了去。我們出來就看見兩個黑乎乎的人影翻去跑了。”
“人沒事吧?”
“沒事,要真打起了他們不見得打得過我。”蘇白擺擺手,一臉自信:“後來我們就輪流去放油的屋子裡睡,看誰還敢來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