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來,順勢扶起跪著的烈風,真誠的看著他的眼說:“你忙不過來應該早跟我說,就是哪項工作做不來也該跟我提出來,你這樣硬撐著太累了。”
烈風被他說的又是感動又是羞愧,一時吶吶沒了言語。
“這樣,趁著我要做人才梳理,把這個積分統計外跟他們對一遍,這個工作我來做,你就還管原來的訓練和安全,呃調解糾紛你先幹著,等我找到合適人選再把這塊兒分出去。”
烈風連聲稱是,“那懲罰……”
蘇跡一瞪眼:“罰什麼!我害怕嫂子到時候說我壓榨你!”
烈風不好意思的笑笑。
“沒有下次了啊。”他強調。
烈風重重的點頭。
小年輕從怒火沖天到暈天砍地,最後就剩滿眼佩服,呃,其實是不明覺厲。
“好了,你們先忙,這些東成我拿回去看看。”蘇跡不再多說,抱著一包的木簡走了出去。
一離開他們的視線,他就狠狠的長出了口氣。這次其實他也有很大的責任,不過看那年輕隊員表現就知道,這個鍋他不能背,本來他就年齡小,再錯漏百出,權威何在?以後部落都沒法帶了。
他忘了人多是非多,這裡只有烈風一個是他正式任命過的,他不在所有的事就全壓在他一個人身上,這根本就不對。
一個是人經歷有限,另外就是軍政大權怎麼能全放在一個人身上,這很不利於以後的發展,最後弄成兵只認將那還有他什麼事!
還有,他用錯人了,確切的說是沒完全用對,這搞文政的應該交給鄭天水啊,直覺告訴他這活他幹最好。
不行,他必須鄭天水弄來,不然這工作沒辦法展開,他可不想跟烈風似的累成狗。
☆、瑣事抓蟲)
蘇跡把一大包木簡拿回去看, 其實這些看著多也就打幾百片, 每片記錄的非常簡單, 不過是名字和每天的積分,並沒有做彙總, 零零散散的, 還有被老鼠啃過的, 看得蘇跡頭疼。
鄭天水是一時半會兒來不了,他得把工作先幹起來。還好現在人不多, 時間也不太長, 要是幾萬人那可就要命了。
篩選核查工作他親力親為一個一個過手, 爭取沒有一個錯漏。
工作剛剛開展一天, 一查又出了問題。這裡很多人沒有姓,名字千奇百怪也還好, 問題是很多人還是重名, 比如叫石頭的有三個,叫阿虎的有四個, 叫黑山的竟然有七個,他都不知道為啥這個名字這麼受青睞。可這樣一來就給他的工作帶來了相當大的難度,光是哪個是哪個的積分就得扯好久。
這樣肯定不行。他不得不弄出了第一代簡略版的身份證,這又是一樁事。
袁氏兄弟被他單獨提出來先做這個身份證, 就是一個巴掌大的木片上面刻上名字性別, 住幾排幾號屋,身份編號,以及相貌特徵。一個木片上刻的滿滿當當, 就是沒有人頭像,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臨時身份證發下去,他這裡也做了備案,這樣人口多少清楚了,積分誰是誰的也不會再錯,就是用的這個材質是木片,太容易損壞,可也只能暫時這樣,等以後有了青銅或是鐵再替換。
他其實一直想找鐵來著,可他根本不會識別鐵礦啊,還有煉鐵啥的他也是完全小白,礦山在他面前他都不認得,這個只能以後有機緣再說。
還有他統計的事,這茬子剛捋順了,下茬事又來了。他竟然還發現兩個女扮男裝的!奶奶,你當你是祝英臺啊。
當那兩個人到他面前時,蘇跡是真沒看出來這兩個是女人。生的豆芽菜似的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怪不得跟一群老爺們兒混住了半個多月硬是沒被認出來。
至於怎麼認出來的,還是有人無意間看到她們進女廁所才給揪出來,你說這事鬧得。你說為啥都進女廁所半個月了也沒見女人尖叫,很簡單,一個是女人少,廁所長空著,另一個就是這些人的衣裳打扮男女真沒啥區別,一襲粗麻衣裳一裹,再弄的髒兮兮的,誰會注意啊。
一問她們竟然還是一對雙生姐妹,兩個人再互相打個掩護啥都蓋過去了。
至於為啥扮成男人無外乎就那兩個原因,蘇跡根本就沒問,令他好奇的是另一件事,“男人都去抗石頭挖坑你倆怎麼幹的?我看積分顯示幹的還不錯?”
“我們天生力氣大。”
“吃的多。”
“扮男人能吃飽飯。”
“我們幹一樣的活!”
兩個豆芽菜女孩一人一句,花貓似的臉上滿是急切。
女扮男裝是為了吃飽飯?這是蘇跡聽過的最新奇的理由,他沒剋扣大家夥食吧。
像是怕他不相信,兩人一撒麼眼,一人抱起一塊半人高的方石就走,半點不帶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