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跡瞬間緊張了起來,他到底睡了多久,讓從不進山的老孃都破例了。
趕緊呼喊回應,往聲音來源處走。
看林子裡影影綽綽一大片人,蘇跡瞬間腦袋都炸了,竟然是一大幫子的人在找他!
“你幹什麼了!一夜不會!嚇死阿母了!”於氏一見面就撲在他身上,連捶帶打,眼淚直流,聲音都劈了。
“阿母我沒事,真沒事。”蘇跡忙安慰發飆的母上,看她哭腫了的眼心裡內疚的要命,這是第一次有年長的女性長輩為他的擔憂到哭泣,發自內心的不摻雜半點利益關系,他動容的不能自抑,覺得自己罪大惡極,怎麼就喝醉了呢!該死的!
“阿達,你出什麼事了?怎麼在林子裡呆了一夜?”二叔皺著眉問。
“可能是喝醉了。以後不會了,我保證。”他老實的回答。
“你喝酒了?哪兒來的酒?”於氏緊張的問。
“猴兒酒。”他說。
“你偷猴子的酒?你個死孩子!那是猴子釀給山神的!你怎麼敢喝!”蘇母對他又是一陣拍打。
“沒偷,猴子送的。”猴子給美人,美人請他,不就是猴子給的?齜牙咧嘴的揉揉被打的地方,別看她人挺瘦,手上的勁可不小,估摸這會兒被打的地方都紅了。蘇跡覺得自己是受虐狂,一邊捱打一邊還偷偷享受這種責打,簡直有病。
“猴子幹嘛送你酒?”二叔問。
“他吃了我燉的雞。”
二叔他們鬆了口氣,“行了,都回,沒事了。”
“以後不能喝了知道嗎?送的也不行!”於氏嚴肅的叮囑,“猴子報複心強著呢,幸虧不是你偷的,要不然能把你咬死!”
“不會喝了,阿母,你兒子怎麼會偷東西!”蘇跡強烈抗議。
“這陣子別進山了,等猴子什麼時候忘了你再進山!”蘇母一錘子定音。
於氏說到做到,不論他怎麼死乞白賴的求也好騙也好,就是不鬆口。並且還派小丫頭時刻不停的跟著他,想偷溜都沒門。
蘇跡算是服氣了,帶著堅決執行命令的小尾巴滿部落轉,看看能弄點兒什麼去換鹽。
對了,他的鞋早就換了,幸虧那會兒有點兒亂,大家都不沒注意他穿的鞋,不然還真不好解釋,總不能也說是猴子送的吧。
想的到鞋就想到美人,也不知道他在幹什麼,他一個會法術的人怎麼跟一群妖怪混一起?好像還混得很好的樣子,蛇女都叫他大人。
他拒絕想美人可能不是人可能性。
要是他真不是人,自己還敢跟他交往嗎?
什麼白娘子聶小倩他自然的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可真到自己身上還真不大好說。
可是,他張的真好看。
要知道,他來自顏即正義的時代。
好矛盾。
算了,還是想想怎麼能換更多的鹽吧。
哦,對了,還有比賽,比賽自然是輸了,哪怕他打的獵物比孟山多。下套子的法子教給他們,沒想到幾個還挺不好意思,覺得勝之不武,全跑到他家裡幹活,幹完就跑,生怕人攆似的。
真是一幫可愛的孩子。
不知不覺順著人聲走到那天燒窯的地方,他們正在起窯。
人群中發出驚嘆。
“好陶,好陶!”
只見幾個人抱著釉色飽滿的陶器樂得合不攏嘴。
蘇跡看著滿窯的半瓷器也驚訝極了。
這幾個窯全是釉色很亮的陶器,曾經封上泥巴的窯裡出來的陶器更接近於瓷器,有的還産生了窯變,上藍下褐,陽光下熠熠生輝,漂亮非常。
都沒怎麼看到燒壞的殘次品,難道現在的燒窯技術已經這麼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