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宋弄墨身上靠了一會兒,不忘啃咬兩下,險些又被按住扭打一頓。白千灣求饒了幾句,飛快地跳下了床:“我去玩遊戲了。”
他戴上耳機,砰砰砰地敲著鍵盤,電腦螢幕裡一大串喪屍被他連根拔起又摔下,像臺風天裡的大樹。
宋弄墨就坐在他身邊。他玩遊戲,宋弄墨則百無聊賴地玩著白千灣的發梢和耳垂。
宋弄墨對電玩遊戲沒什麼興趣,青春期的時候他也不曾沉迷過,反倒是白千灣一度對遊戲産生過濃厚興趣,那時候他買遊戲機,本質目的是為了借給白千灣玩。
“不知不覺快十年了,”想到這裡,宋弄墨忽然感嘆道,“一眨眼的工夫……”
白千灣戴著耳機,只隱約聽見宋弄墨說了句什麼。他揚高了聲調,把耳機一拉:“什麼?”
“我說你繼續玩。”
什麼啊,剛才說的肯定不是這句。
螢幕裡的喪屍洶湧而來,白千灣兩邊顧不上,只好飛快地在宋弄墨臉上親了一下,安撫道:“等我打完再聊。”
宋弄墨自顧自地念叨:“男朋友沉迷網遊是這種感覺……”
白千灣戴著耳機,也聽不見他在抱怨什麼,他忙著操控小人毆打喪屍。如此過了半小時,白千灣才結束了一局,他鬆了鬆脖子和肩膀,累極了似的靠在椅子上。期間宋弄墨安安靜靜地沖了杯兩杯茶水,這會兒白千灣瞥見了,撈過來一杯一口喝下。
他說:“你剛剛想和我說什麼?”
“沒什麼。”
“一定有——”
白千灣從杯子裡抬眼,亮閃閃的一對眼珠,彷彿在審查他是否撒謊。
宋弄墨只好說:“就是感慨我們認識挺久了。”
“說到這個,”白千灣放下杯子,狐疑道,“你該不會第一次見面就愛上我了吧。”
眼前浮現白千灣轉學來的第一天,面無表情從他眼前走過的場景。白淨病弱的美貌少年。雖然沒有看宋弄墨一眼,剎那間卻給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宋弄墨懷念似的笑了笑:“算不上……不過也差不多吧。”
反正在那一天之後,宋弄墨就開始著手接近白千灣,甚至為了他進入超自然事件社團。
“太可惜了,”思及此處,白千灣遺憾不已,“你早點說自己不是直男,說不定那會兒我倆就成炮友了。”
“為什麼不是男朋友?”
“那時候我才不會答應你。”
“為什麼?”
“你會被我吃掉的。”
“……”
“開玩笑的。”
說著,貓咪從身後竄出來,屈起後背伸了個懶腰,又躺在滑鼠墊上睡覺了。白千灣伸手撓了撓它的腦袋:“起來起來,別睡了。”
一人一貓就在桌上鬧了一會兒。宋弄墨眼看著他把小巫惹得生氣,正要攔著他別作死,小巫已經一爪子抓上了白千灣的手背。
宋弄墨忙不疊抓過他的手反複檢查:“流血了嗎?待會兒和我去醫院打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