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院就不要太勞累了。”
……宋弄墨是怎麼知道他很累的?這幾天他都忙著為食人魔的事情奔波以至於心力交瘁。
“既然這樣,今晚不如就在這裡睡吧。”宋弄墨說。
也是,x區和a區之間隔著一個城市,回去要很晚了——等等,他怎麼可以在這裡睡覺?
睡眼惺忪的白千灣一個激靈醒過來:“……不了吧?”
“沒關系。”
“大家都不是很熟。”
“我們是同學。”
“呃……”
與其說是老同學的關系,不如說是警察和嫌疑人更合適吧?
雖然不知為何在劍拔弩張的那一剎那宋弄墨突然因為一通電話而放棄了對他的逼問,但那種讓他渾身冒冷汗的緊繃感已經深入骨髓了,只要想起宋弄墨,除了他那雙漂亮美味的手之外,白千灣印象最深的就是他那審訊般的冷漠,像豹子看著他的獵物。
白千灣稍微清醒了一些,從沙發上爬了起來。屋子的另一頭,宋弄墨已經自顧自地推開了房門,不由分說:“你就住在這裡吧。”
“不了,我還是回鬼屋比較合適。”
他奔到了電梯前。
但是,電梯上設定了一個密碼指紋鎖。
白千灣和它靜靜相視,有種自己被關進宋弄墨地盤的感覺。
不知什麼時候,身後的人忽然上前了幾步,將他圈在了牆壁和他的手臂之間。
剛剛沒有睡醒,白千灣完全沒注意到他身上只穿了件浴巾,現在這樣看去,對方赤.裸的上身簡直晃人眼,刺激他的胃部器官。
“你幹什麼?”白千灣疑惑地問。
“只是想仔細看看你而已,別緊張。”
宋弄墨歪著頭打量著白千灣,目光一寸一寸地在他臉上劃過。非要說的話,這種眼神像是在檢查實驗室的小白鼠是否發育良好,目光中還摻雜了一撮疑惑。
明明是個很曖昧的壁咚姿勢,現在看起來更像是警察在控制犯人。
白千灣並不知道宋弄墨實則是在懷疑他是否被人掉包,他眼下正忙於遏制食慾。
和有異食癖的人共居一室是實在很危險,對雙方而言都是這樣,所以他完全不能理解霧尼和福金的快樂。
將手放進口袋裡時,白千灣摸到了微型錄音器。這顆小小的糖果承載著今夜與霧尼所有的對話,包括對方關於白千灣食人癖的暗示和明示,如果稍作剪輯的話肯定會被警方發覺……其實只要霧尼和福金被抓到時還活著,這些事情就不可能再被隱瞞下去。
白千灣不想被人知道他有食人癖。
可是他不能殺人滅口。如果霧尼是隻鬼就好了。
“去睡吧。”宋弄墨似乎對檢查結果很滿意,彎了彎嘴角。
客房幹幹淨淨,除了床和櫃子之外,只有一扇窗簾搖擺的大窗。
正要關門的時候,宋弄墨忽地問他:“你真的只是來喝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