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謀經歷過大風大浪,她很快便接受了自己穿越的事實。
甚至能啞著嗓子安慰眼前這個叫陸海生的少年:“你別擔心啦,不過是失憶而已,你那麼話癆喜歡講話,咱倆閑著也是閑著,慢慢講給我聽就好。”
來到這裡後等於是撿回一條小命,她只是想安穩的活著,怎麼也不會想到還能愛上一個人。
剛認識他時,他常常轉動著灰色眼珠挑釁望著她,再講些能令古人驚掉下巴的駭人驚語。
漸漸的,他的眼睛裡似乎多了些其他情緒,有關曖昧有關擔憂有關關懷。
他能揭穿她的小心思,即使她藏得再滴水不漏。
離開金陵城後,他們回到揚州,按照謝刃霜的囑託關掉了“莫停留”。
夕陽西下的時候,他拋一粒花生扔進嘴裡慢慢嚼著,灰色眼眸在金色光芒下顯得近似透明。
謝眸方倒了杯水,就聽得他低呼了聲:“來了。”
來者是百裡家的屬下,這是他要來安插在金陵城的眼線。
那人在他耳邊耳語幾聲後轉身上馬離去。
謝眸擔憂:“秋狂……”
戰秋狂轉身擠出個微笑:“還要再等幾日。”
謝爾大婚後謝刃霜遲遲不歸,這令謝眸十分焦灼。
見她不開心,戰秋狂開起了玩笑:“我也急呀,你爺爺不回來我怎麼敢跟你拜堂。住兩間房總歸不方便,晚上的時候我總擔心你有危險。”
不知為何,謝眸突然想到了陳有興。
他們交往兩個月後他就提議讓謝眸搬過來一起住。
拖到第三個月還是拖不下去,耐不住陳有興的軟磨硬泡,她搬了過去。
“想什麼呢?”
戰秋狂攬住了她的肩頭。
小謝姑娘的這具身體單薄瘦弱,與前世簡直天壤之別。
唯一的共通點大概是都有一雙明亮的眼睛吧。
謝眸搖了搖頭:“我有沒有跟你講過我前男友的事?
“我跟他認識的很偶然,原本是在河邊他搭訕我,後來他才講出實話,原來在地鐵口就注意到了我。”
“地鐵口是什麼?”
“……這個嘛……”
她倚靠在他結實的臂膀上,低頭笑了笑,露出排潔白整齊的牙齒。
眼睛彎彎的,像天邊才掛上的彎月。
也許只有眼前這個人,才知道她最想要的。
也許他一直都知道,因為他們是同一類人。她想要的,也只有他能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