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混沌著搖了搖頭。
兩天後的夜晚,她坐在窗前繼續練著獨家狗趴字型,眼前一陣風吹過,窗子敞開了半邊。
她抬起頭,屠昀司一襲黑衣落在她窗前幾尺外的地方安靜的望著她。
依舊是那雙深不見底的眼,卻似乎又多了些別的什麼。
難得再見,樊伊伊不想讓氣氛尷尬,裝得毫不在意問:“你不去找百憂草來這兒幹嘛?不怕中途毒發身亡?”
話語雖然輕松,字裡行間中卻不敢去直視他。
屠昀司道:“已經叫手下人去找了。”
樊伊伊介面“哦”了一聲,氣氛終於不可避免的靜了下來。
她正想著門口的守衛怕是已經被屠昀司捶暈了,屠昀司突然又開口了:“你在寫字?”順手抓起了窗前書案上的紙。
樊伊伊的手無力掙紮了兩下,想要阻攔已經來不及。
屠昀司嘴角微微抽動,半晌才憋出一句話:“我這下是真的信了。”
畢竟能把字寫得醜到如此驚世駭俗,這世間恐怕再找不出第二個來。
樊伊伊卻笑了。
“你總算是信了。”
心裡是如釋重負的感覺。
“為何不恨我?”
原來那不是夢。
樊伊伊的臉登時變得通紅,而後佯怒:“夢話不能信!”
“那我現在再問一遍。”他的眼睛清澈如星“恨我嗎?”
她覺得自己的心髒“嗵嗵”狂跳,就要不受抑制的跳出心口了。
他沉重沙啞的嗓音催促著:“嗯?”
樊伊伊偏了偏頭,突然問道:“鎩羽門在哪兒?”
屠昀司愣住了。
她粲然一笑,道:“鎩羽門在哪兒?我想跟你去看看。”
提到溯游鞭法時,樊伊伊也念了同樣的詩。
“……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
緊接著蹦了起來:“我還沒問過你,你娶妻了嗎?這裡的人成親都好早。”
屠昀司居然笑了:“娶了。”
“啊?!”
“以前娶過,現在沒有。”
鏡花水月,有時到頭來還是一場空。
水中倒影辨不真切,究竟是在水中央抑或是水中灘,不去找找又怎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