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可與謝姑娘打個賭,若姑娘贏了,解藥可以給姑娘。”
她眼睛倏然微亮:“怎麼賭?”
冷千度前後張望了番,笑道:“謝姑娘不會以為我看不出你甘願此行的目的吧?姑娘看來也不像多心善之人,不願連累他人這種高尚且深度的認知,姑娘恐怕沒有。”
……她怎麼就看起來不像心善之人了?這是變著法罵她呢?
“你想探出沈書明被我藏於何處,咱們就賭這個,若你能將他找出來,我就把解藥給你。”
謝眸覺得可笑,冷聲道:“這宅子可是你的地盤,我走到哪裡都會受限制,叫我怎麼找?”
“謝姑娘自便,只要不出這所宅子大門,宅內隨你搜查,我不叫人幹涉你便是。”
答應的這般幹脆,肯定有詐。
然而眼下她並無後路可走,好在冷千度沒有說她若找不出沈書明又要如何懲處,反正橫豎不吃虧,答應了先。
但謝眸心裡也有數,她在這裡多住一天,戰秋狂那邊就多一天風險。
他是個沖動急躁的人,為了她刀山火海都能闖。雖然心生慰藉,卻也憂心忡忡,沒有她在身邊坐陣,戰秋狂大概要一條路走到黑,按耐不住兩天就會提刀滿城去追查樓心月的行蹤。一旦鬧到胡堃那裡,就不是江湖恩怨那麼簡單的事了。
如何早日與謝刃霜碰面,再快速帶著沈書明離去,這才是她的首要目的。
因為擔憂戰秋狂安危,謝眸不自覺的套起話來。
“當日樓心月在百裡城殺了暮泉,我很疑惑縱橫山莊居然沒派人前來尋仇,難不成暮莊主想將此事全權交由百裡家主安排?”
冷千度細長眉眼一挑,略驚詫:“謝姑娘這是在問我?”
……孃的,真是不能低估此人縝密的心思。
謝眸這才發覺不是自己機敏過人,是她之前的對手都太蠢。
所幸冷千度也很快再回道:“並不是沒有派人,只是謝姑娘視角開在百裡家這邊又豈知樓心月遭遇了什麼?”
這樣的回答才叫上道!心內一喜,面上卻裝出疑惑:“啊?原來是這樣。”她鼓了鼓腮幫子“反正縱橫山莊那幾塊料對樓心月也不算什麼。”
她這個探話的彎子兜得實在有些大,冷千度深思半晌也未察覺有何不妥,見她意猶未盡的託著腮,一臉思索模樣,忍不住又道:“縱橫山莊的人甚至在金陵城也安插了人手,這些人有分佈在樓心月原來處所附近的,也有混進她曾經所在的歌舞坊的,只是暮莊主大概不曾料到,樓心月根本不會去那些地方,因為只有在胡堃那裡她才是絕對安全的。”
所以……樓心月此時是在胡堃身邊的。
戰秋狂想要殺她不是要先闖過重重森嚴守衛?這不是胡扯嗎?
她真想哭喪著臉喊出一聲:小閣主,咱不玩了成不?
心裡雖然極其絕望,臉上還得裝出崇拜的樣子:“哇,小閣主居然在金陵內布了這麼多眼線?縱橫山莊的人你也看得出來?”
冷千度搖頭:“眼線並不是我閣之人,這些訊息都是花銀子買來的。”
既然訊息能買,那戰秋狂那邊也可以探聽到的吧。
但願他能識相些,能知難而退。
冷千度悠然站起身,別有深意的看了眼謝眸:“謝姑娘慢慢找人,我還有事就不陪姑娘了。”
青色衣角擺蕩,身影很快消失在園外。
謝眸低頭扯了扯自己身上同樣是青色的衣裙,撇嘴腹誹,今後她決然不會再穿這個顏色的衣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