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隨身帶火摺子的習慣,這個時候就尤其想念心思縝密的沈月。
謝眸在前世就有這類毛病,大大咧咧不拘小節,出門能記得在包裡塞包面紙已是最大的極限,經常會把錢包化妝包落在家裡忘帶出來。
前男友對她倒是極為包容,經常事無巨細的提醒她。
分手後有很長一段時間她覺得自己簡直要生活不能自理了。
但她也是個擅於自省的人,自我適應提醒的過程雖然反複且痛苦,她還是逐漸習慣了過來。
遇到沈月後她就把這種習慣逐漸轉嫁到了她的身上,再次做起了甩手掌櫃。
謝眸站在黑漆的洞口前咬了咬牙,沉思不過兩三秒便提起腳大跨步邁了進去。
自然,她也從來都不是知難而退的人,她擅於迎難而上。
通道裡地面依舊起伏不平,習慣了黑暗走起來倒也順暢。
因為擔心戰秋狂,她腳下的速度是越行越快,手扶著牆壁向前溜著身子,再快一些就要健步如飛了。
她不禁在心底自嘲起來:愛情的力量如此偉大。
謝眸不是練武之人,不懂在腳速快的情況下如何減小聲響,她並不知道自己這番動靜在寂靜的甬道裡聽來十分明顯,幾丈外的兩個人頓時停住了腳,熄滅了火摺子。
她將腳下一顆石子踢了出去,石子滴溜的滾開段距離,被某人踩到了腳下。
絲毫未察覺的謝眸還在向前探索著,直到摸在牆壁上的手觸到了一個軟乎乎的東西。
她下意識向後跳開半步,卻並未喊出聲音來。
謝眸是個擅於在逆境裡咬牙不語的倔強姑娘。
一陣鼻息聲直沖面門,她想問句是不是戰秋狂,迎著她的那個人忽而將她一把攬了過去。
這個懷抱的溫度如此熟悉,謝眸不禁笑出聲:“你走的好慢呀,連我都能追上……”
話還沒說完,頭頂上就捱了個爆慄。
“誰叫你跟來的?!我都叮囑師父了要他好好看著你,叫你好好休息的!”
謝眸覺得委屈:“你師父沒攔我,我說想找你他就叫我來了嘛。”
許是她這股撒嬌的腔調太過甜膩,有人實在聽不下去,黑暗的洞中燃起道光,緊接著響起數聲輕咳聲。
謝眸歪了歪頭,瞧著沈辰氣色不差,便開起玩笑道:“唉?沈大哥你喉嚨不舒服呀?”
戰秋狂大笑。
謝眸左顧右盼:“飛星呢?”
戰秋狂道:“他傷得有些重,辰老弟叫他去找我哥搬救兵了,順便包紮下傷口。”
“你們的傷……沒事吧?”
謝眸伸手要去摸戰秋狂的側腰,被他大手一把按住了。
沈辰道:“不礙事,沒傷到經脈,當時不過血流的多些,止住了血就沒事了。”
戰秋狂笑著附和道:“就是,這點傷對我們習武之人只能說是家常便飯,舞刀弄劍的人哪個不是三五天見次血的?”
謝眸撇了撇嘴,這人裝能耐吹牛皮的性子大概一輩子都改不掉了。
不僅如此,他還暴躁易怒,極缺乏耐心,好大喜功,嗜酒成癮。
但他的優點也同樣吸引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