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將暗器全部使完。如果再分不出勝負,拖下去局勢對自己是大大的不妙的。
辛蒼抱著魚死網破的心態,伸出手去虛晃一招,下一刻他的掌又劃了出去。
屠昀司出劍直削辛蒼手指,辛蒼若不撤開,只怕要被砍到。
他只能硬生生收回那一掌。
二人鬥的難舍難分,又過了十幾招,辛蒼劣勢漸顯。
屠昀司長劍一揮擊向辛蒼左胸,辛蒼側身,第二劍攜著巨大的內力飛速趕到,辛蒼左支右拙,一時竟不知要怎麼去躲。
那一劍便刺在他右肩肩膀上。
辛凝凝在第一時間大吼了一聲。血沿著翻起的皮肉向外湧了出來。
陸海生也喊道:“啊!辛堂主中劍了。”
水酒兒身子一顫,謝爾已於片刻間打斷了她手中的劍,雙劍微抬架在水酒兒細嫩白皙的頸間。
水酒兒不敢出聲,只是垂著眼睛看著謝爾。眾人的眼睛皆被辛蒼吸引過去,只有謝眸看向了水酒兒。
謝眸柔柔的朝著自己的姐姐搖了搖頭。
謝爾道:“我不會殺她,但此刻我也不能放開她。”她要確保自己可以帶著妹妹安然無恙的離開。
謝眸便又向水酒兒投去一個歉意的目光。水酒兒苦笑不語。
邱生滅嘆了口氣:“這‘孤煞’奇功竟然如此驚人,能令人在三年內將內力提到這種水平,簡直喪心病狂。”
柳飲雪不知何時已立於他身後,輕聲接話道:“雖然‘孤煞’有此奇力,卻也要練功之人付出不可挽回的代價。”
邱生滅道:“人不人魔不魔嗎?屠昀司這個樣子確實像入了魔。”
柳飲雪搖頭:“不僅如此。”
邱生滅笑道:“你是說剛才那些人口裡說的……不能行男女之事?”
屠昀司練了此功後,突然將家中的大老婆小老婆全都遣走了,這也是武林中人猜測此因的由來。
柳飲雪喃喃道:“或許有比這更可怕的代價也說不定……”
辛蒼被刺的那一劍傷可見骨,血流不止。
他還想挺起身子來繼續打,屠昀司便收起原本指在他喉間的劍鋒,又與他過起招來。
趙仲非大吼一聲,也加入了戰局。
暮泉不知何時也下了高臺,辛凝凝淚流滿面,突然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哀求道:“怎麼辦?仲非也不是他的對手。暮三少,我求你幫幫我爹爹好不好?”
少女原本嬌媚的小臉變得蒼白如雪,眼淚就好像粒粒珍珠斷線而落,讓人看在眼裡心疼無比。
暮泉伸手拍了拍她嬌嫩的小手,提著劍伺機而動。
屠昀司一劍劃過長空,點向辛蒼胸口膻中。趙仲非被他一腳踢在後面,來不及施救,就在此時,暮泉拔出了他那華麗的寶劍向屠昀司的劍鋒刺去。
兩把劍鋒相交之時,暮泉只覺得有一股強大的內力席捲而來,他斂神發力,才用劍尖挑開了幾分屠昀司的劍鋒。
高手過招,幾分也可扭轉劣勢。辛蒼就趁著這一瞬險險的躲開了差點撞上他胸口的利刃。
辛凝凝臉色逐漸恢複紅潤,戰秋狂回頭斜斜看了她一眼正要轉過來,就聽身側的謝眸輕聲道:“三人敵一,‘孤煞’難抗。”
戰秋狂摸了摸自己的左臂,解釋道:“‘孤煞’雖然是一對一比較吃香,但除了辛蒼,另外兩人不過只是蝦兵蟹將翻不了多大的跟頭,屠昀司要對付他們還是易如反掌。”
戰秋狂說的沒錯,沒多時,趙仲非就被屠昀司刺中了一劍,緊接著暮泉也被他踹飛在地。戰秋狂正看得起勁,忽聽謝眸愣然問了他一句:“你胳膊怎麼了?”
他從戰局中收了神,謝眸正蹙眉看著他的左臂。
左臂上衣料破開,血漬早已幹涸。
戰秋狂擺了擺手:“沒什麼,不過跟你一樣,來不及換衣服罷了。”
謝眸抽了抽嘴角。方才她跟水酒兒屠昀司的對話,他都聽到了。
這個人,依舊是來去成謎,身手難測,在沒有確定是敵是友之前,最好跟他保持好友善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