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仲非這一掌收斂了聲勢,沒有使出碎冰斷魂掌的特色,是因為他不想在堂主生辰這日裡開殺戒。
他本意只是想給這個囂張的年輕人一點教訓。
誰料戰秋狂臨著掌風並不慌亂,甚至還笑了笑。
笑意卻只在嘴角。
謝爾驚訝的站起了身:“是他?”
陸海生道:“誰?師姐你認識他?”
謝爾倏然間將之前發生的一切都聯絡了起來。
謝眸有一日晚歸家門,還對她的教訓恍若未聞。那晚就是跟一個高個子的年輕男人走的。石大娘說,那個年輕人有一雙灰色的眼睛。
他認識謝眸,難道謝眸的失蹤跟他有關?!
謝爾還在思索,戰秋狂已躲開了趙仲非三掌。
趙仲非有些不可置信。他低估了這個年輕人。
戰秋狂摸了摸鼻子,悻悻道:“我不過是來賀壽的,你們怎麼對客人拳腳相加的?”
辛凝凝冷笑一聲:“賀壽?那我問你,你的壽禮呢?”
戰秋狂轉頭望了望邱生滅。
邱生滅一臉茫然攤了攤手。
……
陸海生側頭看了看謝爾。謝爾以手握成拳放在嘴邊輕咳了兩聲。
陸海生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來沒帶壽禮的不止一兩人。
戰秋狂道:“你們放心啊,我肯定不會白吃白喝的,大不了等下屠昀司來了,我幫你們擋兩招。”
屠昀司這個名字提出口,在場的人臉色皆是微變。
趙仲非的臉色更是黑的難看。辛凝凝再次變身為潑婦,怒吼道:“仲非,還不快給他點顏色看看!”
趙仲非不等辛凝凝說完,手中招式大變,內息兇猛,掌間徒然生出一股寒意來。
周遭離得近的人都感到了那股寒意。
有不知情的人還耿直的問出聲:“我怎麼覺得有點冷?”
碎冰斷魂掌只分兩重,然而要練成其中任何一重,都少不了十年八年的苦練。
第一重可掌風結冰。
第二重可掌風碎冰。
碎冰只是一種程度上的比喻,若能將第二重練得爐火純青,別說是碎冰,碎鐵碎剛都是易如反掌。
趙仲非只練到第一重,卻已令人十分生畏。
戰秋狂還在那裡添油加醋:“我沒說錯啊,不是屠昀司說要在堂主大壽這日來……”
話還沒說完,趙仲非怒吼一聲,掌風帶著寒冰之勢轟然而上。
戰秋狂腳尖輕踏,也不知用的是什麼神奇的走位,兩個轉身便躲開了那一掌。
昨夜那場雨後,地面上有些地方留有積水,此刻趙仲非掌風拍去,本就帶水的地面上赫然結起了一層薄冰渣。
邱生滅眯起眼睛,低聲嘀咕道:“虛實離合陣?”
眼前的年輕人看起來漫不經心吊兒郎當,眼睛之中卻有著堅實的決然之意。邱生滅仔細的打量起戰秋狂手中的那把刀。
他已經十分確定,這個年輕人是個少見的絕世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