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多想也知道戰秋狂是個高手,內息深不可測,不到最後一步他不想跟他交手。
霍飛風卻只當戰秋狂是為美人抱不平的毛頭小子,他被怒氣矇蔽了雙眼,理智早已抽離體外。
戰秋狂笑道:“怎麼不關我的事啊?你們不是找殺害霍飛雲的兇手嗎?”
柳飲雪猛然睜大鳳眼:“難不成,你……”
“沒錯。”戰秋狂點了點頭“就是我殺的霍飛雲。”
霍飛風與柳飲雪皆愣在原地,謝爾從地上拾起劍鞘,插好了雙劍。
她嘴上說的送他們下地府也不過是人被逼到那個份上說出來的大話,眼下既然有人站出來承認自己才是霍飛風的殺兄仇人,她也沒必要在此事太過較真。
戰秋狂道:“我原本只是因為身上沒銀子了想找個地方搞些錢來,殺人是最省事的差事,我便自告奮勇替陳小濃去殺人了,沒想到殺的竟然是你們的兄弟,實在對不住啊,我這也是生活所迫。”
末了覺得不夠,他又加了一句:“早知道他還有身家弟兄的我就不殺他了,這種冤冤相報的戲碼最麻煩了。”
他語氣輕松,說的好像不是殺人這種血腥的事,反而像談論天氣一般隨意自得。
霍飛風氣得臉漲通紅。
戰秋狂本來心裡還有些內疚,但他轉念一想江湖上這種事每天都在發生,做不了隨時送命的準備就別活得那麼囂張。誰讓那個霍飛雲要強占人家妹妹呢!
謝爾沒有功夫跟他們在這裡浪費時間,她朝戰秋狂伸出了一隻手。
戰秋狂挑了挑眉表示不解。
“鳥。”她簡潔回道。
戰秋狂笑道:“謝女俠,我幫了你,你就這樣對我?未免也太冷漠了吧?”
謝爾冷冷的看著他。
霍飛風通紅的臉漸漸變回慘白,他細高的身子在抖動著,好似抽風的病人。
下一秒他的鐵鏈猛然揮起,直直抽向了戰秋狂。
戰秋狂身影縹緲,腳法奇特,也不知用的是什麼神奇的步伐迷陣,幾步來回都在繞著霍飛風走,竟令他無法近身。
霍飛風牙齒咬的“咯咯”的響,他提起全身氣力舞動長鏈,鏈子似有生命般的黏著戰秋狂身側,終於令戰秋狂無處躲避。戰秋狂將那鳥籠移到眼前,只聽“嘩啦”一聲,鏈子纏在了籠子上,眼看就要將鳥籠緊碎。
謝爾驚撥出聲:“你要是敢動我的‘重山之外’,我要你的命!”
戰秋狂輕笑道:“女人要男人的命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我還怕你不成?”
謝爾居然被他這句下流的話撩撥撩紅了臉。
她一向冷然驕傲,窘迫害羞這種情緒是很少有的。
從來沒見過這麼無恥的人!
她眼前一花,戰秋狂已經近在她身前,還不待她反應過來,卻聽一聲“借劍一用!”,戰秋狂已將她劍鞘中上方的那把劍拔了出來。
她這才看清戰秋狂的左手始終都在下方攥著那根鐵鏈,這才沒讓霍飛風以內力將鳥籠震碎。
可他卻也輕輕鬆鬆的接下了霍飛風全部氣力,順便又以迅雷之勢抽出左手拔了她的劍,將那把劍別在了鐵鏈之間。
這個人……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她還在震驚之際,“鏗”的一聲響,霍飛風的鏈子已被戰秋狂以劍搏開,應聲而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