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煩請謝姑娘前來,是有個不情之請的。”
謝眸瞪大雙眼等著他說話。
沈書明有些不好意思:“我知謝姑娘始終掛懷三年前的事,我與謝大俠是多年摯友,今既得知屠少門主的訊息肯定不能隱瞞。他就在金陵城外徘徊,謝姑娘可以去尋他把三年前的事問個清楚,再做個了斷。”
沒想到這個屠昀司如此大膽,竟然敢在天子腳底下蹦躂,難道是覺得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謝眸學著自己姐姐的語氣冷然回道:“他殺了我的小妹,我肯定要拿他的人頭以祭我妹妹的在天之靈。”
沈書明吶吶道:“謝姑娘與小謝姑娘姐妹情深,定能理解親人之間的感情是再難拋卻不過的了。我沈書明自認半生磊落,無愧天地,死而無憾,只有我的骨肉……實在不忍他們因我遭遇不測。”
沈書明的話越說越大,謝眸有些被他嚇到了,不曉得他究竟想要說什麼。
他終於把話挑明瞭:“犬子沈辰這些年在關外,現已在回城路上,小女沈月弱質纖纖,我唯一擔心的只有她……沈家在金陵還有些産業,謝姑娘也是姑娘家比較方便,若謝姑娘要動身去金陵,可否把小女一同帶上?”
沈書明的夫人幾年前就去世了,據說這個沈月雖生在沈家莊這樣的江湖盟派,卻像個待字閨中的大家閨秀,武功上沒什麼造詣,更喜歡識文繡花,在江湖兒女中可謂是一道奇異的風景線。
謝眸懂了,這是怕他女兒受牽連安排她趕緊跑路,順便拉個路上的保鏢。
這個保鏢就是她,或者說應該是謝爾。
“謝爾”笑了笑,道:“辰公子怎麼辦?不一起走嗎?”
若幹年前沈書明倒是跟謝刃霜開過玩笑:沈辰與謝爾年齡相當,問他要不要結個親。謝刃霜並沒有反對。沈書明見她這般回答以為她是答應了,便想著幫自己兒子搭個橋,就算是真的死也值得了。
“也好,一起走更保險。等辰兒一到揚州,你們就出發。謝姑娘放心,我會加派幾個高手跟著你們的。”
謝眸笑了笑剛要回話,卻聽謝刃霜在一旁輕咳一聲,她便出聲道:“這事我要回去考慮一下。不瞞沈莊主,我家師弟還沒回來,我要等他……”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聽門外一陣驚呼:“什麼人?!”緊接著就是腳下的船一陣劇烈的晃動。
一枚閃著銀光的陰冷暗器穿過窗紙擦著她的鬢角飛了過去,那陰冷的冷器激起她臉頰邊一陣雞皮疙瘩。
鮮紅的血透過赤紅的門染浸了雪白的門紙,於上綻放了一朵朵盛放的血花。
謝刃霜將她護在身後,她的周遭頓時燃起一陣熱氣。
好強的內力。
只聽一陣陣水聲濺在門窗上,霎時間幾個身著黑衣的殺手以武器破了窗子,擲了幾個銀色的圓珠子進來。
謝刃霜大吼一聲:“出門去!”一把就將謝眸扔了出去。
銀珠子應聲炸裂,屋內一片濃煙彌散。謝刃霜與沈書明還在艙內,門外一個黑衣殺手砍了沈家守衛一刀,一把摔上了雕花門,門在大力之下被砸的有些變形。
黑衣人只瞄了謝眸一眼,長刀劃過夜空似一道陰慘慘的白月光。
謝眸支起手中袖箭猛然一按,射中了那人的咽喉應聲倒地。還不待她去摸懷中的藥包,又一人從她後方跳起,她只覺身後一陣強風逼迫而來,卻再也來不及轉身反應,眼看就要被人砍中後心!
只聽“哐當”一聲,身後冷風驟停,謝眸不及多想,轉身拔箭就射。
小箭差點選中一個高大的身影,那個身影微側了身子,箭從他胸前劃過一個優雅的弧度,落入了河水中打了個小波紋。
那人略帶不悅的埋怨道:“哎呦呦,好心沒好報,怎麼救了你還要暗算我?謝女俠就是這麼行走江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