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溫度的陽光洋洋灑灑散落在門外的石板路上,路後的一棵結實古樹無風而動。
大胡莽漢的聲音帶著內力震得人耳膜疼:“快,你要還是個男人就拿著你的破劍出來,跟我單挑!”
那中年男子沉默良久方才出聲:“我不認識你。”
他薄涼的語氣使得大漢更加惱火,手中的雙叉幾乎揮到他頭上,大漢一掌拍在木桌上,木桌應聲而裂。
中年男子一手穩穩接住茶壺,一手抓住劍,桌上盛著筷子的木桶與茶杯卻分崩離析,砸落在地上,筷子散了一地。
中年男子握著茶壺揚起,嘴巴接了壺嘴傾瀉而出的茶水,淡淡道:“茶涼了。”
一旁有人接茬道:“這位兄弟,不過比試切磋,不如你就應了他的意,點到為止得了。”
他覺得莽漢不是中年人的對手。
中年人淡然一笑,道:“比試倒是可以,只是此刻我在等人,在等到我要等的人之前,我不想做別的事。”
莽漢笑得狂傲:“什麼等人?我看你是不敢比吧?生怕爺爺我一叉削掉你的狗頭!?”
中年男子不語。
莽漢終於再次發狂:“我跟了你一路,你這孫子腳下抹油的功夫倒是足蹦,這麼怕你爺爺我? 不如在地上磕幾個響頭再說上幾句討饒的話,我今日就放過你!”
中年男子將茶壺輕輕置於旁邊一桌的木桌上,道:“什麼跟了一路?我看你是想一路偷襲吧?只可惜跟不上我。宵小鼠輩作為也配跟我過招?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要什麼,回去告訴你們當家的,沈四我受家主之託,就算拼上性命也不能負了家主的期望。”
而後他朝著小二問道:“你們家掌櫃還要多久才能回來?”
小二為難道:“若是平時這會兒應該已經回來了。”
名叫沈四的中年男子點了點頭,手握著劍沉心靜氣閉起了雙眼不再多言。
莽漢忍無可忍,再也顧不得店內有其他的江湖高手,手中雙叉淩厲的朝著沈四面門而去!
沈四伸腳踢起一根筷子,執手一揮,那支筷子插在叉間,瞬間被削成兩段。
與此同時,他手中薄劍出鞘,劃向叉戟,輕巧的長劍被別在叉戟口中,他以力相搏,卻再難進一分。
莽漢依舊中氣十足,還能笑出聲:“孫子,既然你知道了我的目的,爺爺我更不能放你走了,受死吧你!”
莽漢一個挺身,雙叉近在沈四脖間咫尺,沈四右腳後退一步為軸心,只得一個扭身避開他的雙叉。
茶館中的看客都傻了眼,之前聽著沈四淡然的語調好似很有把握的沉穩,誰知卻不敵一個魯莽的野蠻人。
轉眼間沈四已被莽漢逼出了“莫停留”的大門。
有幾人驚呼著出門去看熱鬧,樓上的謝眸再也按捺不住,她見所有人注意力都集中在門外,便提腳輕踏了樓梯間欄杆,幾步飛身而下。
功夫懶得學,輕功她卻會一些。
莽漢的速度到底有多快?謝眸踏出門的那一刻,她只看到沈四倒在一棵古樹下,眼睛沒有閉上,呼吸卻已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