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tyetop >
sty1nove.k"
dataads297"
dataadforat="auto"
datafuidthresponsive="true"><ins>
江南揚州城城門後的那條街,穿過石板小路再過一條石橋,有一處不算隱蔽的小巷。小巷中有處茶館位置建的巧妙,雖在巷尾卻臨著另外兩條岔路,沒有匾額,只在門口處掛了面年久泛舊的旗幟招牌,上面有三個蒼勁豪放的大字:莫停留。
假如你是個外來人,肯定想不到這樣的名字是屬於一個茶館的。
說“莫停留”是個茶館,它也賣酒,卻只賣好酒,最好的酒。當然,價錢也是不菲的。
這裡還為客人準備了下酒的冷盤。不賣熱菜。
大致來看這是個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茶館,尋常人也不會懂得這其中的端倪。
初春過後的正午竟有些浮熱,兩個手持長劍的男子跨入“莫停留”年久失修漸似踏平的破爛門檻。卻在此刻傳來一陣陣飛奔的馬蹄聲。
馬蹄聲還很遠,似乎才踏進城門不久,但茶館內或交談或等人的茶客們已停下來豎耳聆聽。
那兩個剛踏入門的茶客才坐下身,小二便招呼而來,笑語盈盈的張羅:“二位客官……”
“噓。”其中一人手略一提劍,那小二就不敢再多言語半分。
江湖人大多耳力非凡,除卻方才進門的那兩人,其餘人也都噤聲不語。
馬蹄聲越來越近,聲音整齊劃一,很有秩序的紛疊朝著“莫停留”方向而來,聽起來人馬聲勢浩大。
不多時,一隊人馬停在門外,粗略而望便有二十來人。這些人身著統一深褐色繡線錦裝勁衣,看上去像是朝廷的人。
小二推了推趴在賬臺後的一個亂蓬蓬的腦袋,還不待他出口,身旁一個灰色粗布衣裳的小哥已經出聲:“快醒醒。”
他的聲音帶絲柔柔的稚嫩。
一個老人抬起頭來,分明是大夢初醒時分,卻揚起一張與之完全很不相應的警覺的臉。
馬隊領頭一中年男人跨下高頭大馬,鼻間哼出一聲囂然跋扈的腔調:“你們,有沒有見著這個人?”
他身後立刻跟上一個隨從,揚開手中一張畫像向茶館中的眾人舉過去。
灰衣小哥揉了揉眼睛,那畫像上畫了一個男子,看起來很年輕,眉目凝重,眉眼雖好看卻帶了些淩厲的陰戾感,下眼瞼下黑坨坨髒兮兮的一片,太陽xue邊擰著的幾筆畫的疑似是爆起的青筋。
那人手中畫像是由最高階畫師所制,灰衣小哥努力辨別,能看出這已經是在盡力還原通緝之人面貌特質了,奈何這個時代技術有限,跟自己那個時代是無法比及的。
小哥盯著那幾人的穿著打扮,才一側頭望向老者,老者嘴角已勾起一個弧度,看起來並沒有蠕動,卻有幾個清晰明確的字傳進了他的耳裡。
“是錦衣衛的人。”
他才知道原來這個歷史上無從考證的時代也是有錦衣衛的。
領頭的男人冷傲孤然,一雙陰寒的眸子上下掃了一圈茶館內的幾人。
眾人只是搖頭,沒人上前搭話。
領頭人譏諷一笑:“聞說‘莫停留’是揚州城內江湖中人接頭搭線,互換情報的重要場所,本以為聚集的都是些有頭有臉的能人異士,沒想到也不過是些不中用的雜種。”
灰衣小哥暗自冷哼:不過是沒見著這畫中之人,他就罵人是雜種。看來錦衣衛真是久居朝堂發號施令慣了,竟是些目無中人頤指氣使之徒。
心中不平才起,就聽耳邊的老者帶著笑意出口道:“這位大人趕路一路辛苦了吧?要不要進來坐坐喝杯茶?”
錦衣衛頭目略一側身,歪頭在老者身上逡巡了兩圈。
他明面上看似是隨意倚著櫃臺,實際上週身幾處大xue都被他隱藏護住,一雙風霜愴然的雙目閃過奪然的精光。
頭目本是沒好氣的想要大罵兩句,看到老者這副架勢,便略眯起了眼睛一瞥,沒有說話。
就如同“莫停留”中所坐的江湖人士,“雜種”二字何等刺耳,可誰也不會為此真的動手,孰重孰輕,眾人心中自有定論。
假如你是一個江湖中人,“莫停留”對你的意義就不僅僅只是一個茶館了。
那頭目咧著嘴笑了笑,門牙竟是金子鑲的。
“既然都是江湖人士,相信這畫像上的人對你們也就不陌生了。看到此人行蹤凡上報者,賞銀五百兩,生擒者賞銀一千兩。”
話已說完他不再踟躕,扭身出門上馬,抬頭一望破舊的招牌幡子,金牙在陽光下閃著的竟是陰惻惻的光。“‘莫停留’?”他抿了抿嘴,心裡默然品讀著這三個字,韁繩拉起,一隊人隨他轟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