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妹和我未婚妻住進黑店了。”
張哲輝極力壓制著滔天怒火,將張珊珊和林曉霞遭遇的事,一一告知王勝龍。希望姍姍和霞霞沒事,否則,他今天定要大開殺戒。
王勝龍很能理解張哲輝現在的心情,親妹妹和未婚妻被人脅迫,換做是他也難以接受。“老弟,你別著急上火。”說著,王勝龍摸出電話,聲音沉悶。“找兩幫人,到火車站附近瑞祥旅社門口等我,五分鐘後見。”
火車站魚龍混雜,在這麼一塊巴掌大的地方,什麼人都有。這些個人,就像長在臉上的牛皮癬,玷汙了整個城市的形象,拔都拔除不掉,。
但凡做過火車的人,都有跟這麼一群人接觸過。
“兄弟,吃麵不?”
“哥,住不住旅社?便宜又實惠。”
“走走走,去哪兒?上我的車,我幫你提箱子。”
火車站因為店鋪租金貴,在這裡做生意的老闆,為了賺錢盈利,不得不把貨品的交易價格,提升數倍對外銷售。本來在火車站附近買東西是為了便捷,但這樣一來,鮮有人捨得在火車站消費。
長久以往,貨品銷售不出去,多數貨物變質過期。東西比外面貴幾倍不說,賣的還都是不能吃的東西,如此一來,火車站附近商店的信譽更加受損。也就更加沒人願意在這裡消費,而資本家們為了生存,就不得不另想他法。
譬如黃牛黨,就是這麼孕育而生的。
但黃牛黨畢竟是季節性的盈利模式,只有在逢年過節,春運時才能額外賺點收入。這點錢,遠遠不夠填報他們的胃口。
瑞祥旅社。
只是火車站附近的一家普通旅社而已,不過你可別小看這種看似破爛,陳舊的小旅社。能在火車站立一足的人,黑白兩道沒有點小勢力,在這兒可站不住腳跟。
不等車停,張哲輝拉開車門跳下車就往旅社跑。
瑞祥旅社是一棟三樓的小旅社,房間不足二十,牆壁斑白頹敗,一片片灰白朦色的石灰,吊掛在牆壁上。一樓是收銀臺,一臺古董似的大屁股臺式電腦,一個貨架,擺了各種劣質假煙。
收銀員是個婦女,四十出頭,圓咕隆咚,有近兩百磅的樣子。她抬起頭,看不到下巴。“住房嗎?標準間八十,不用登記身份證。”
張哲輝沉著臉,咬牙切齒道。“我是來找人的,張珊珊和林曉霞在你這兒吧?”
“哦!我問問。”
收銀員面無表情,掃了張哲輝王勝龍一眼,而後拿起電話。“喂!樓下有兩個人找張珊珊和林曉霞,你看看她們在樓上嗎?”
張哲輝心裡明白,收銀員故意告知樓上的人,他們來的就只有兩個人而已。真要查她們有沒有入住,直接看入住登記不就可以了,何故如此。只要張珊珊和林曉霞沒事,什麼都好說,要是她們受到不可磨滅的傷害,這家旅社也甭想再開下去了。
大概過了兩分鐘,樓上就傳來雜亂的腳步聲。
領頭的壯漢,五大三粗,脖子上掛著一根大拇指粗細的金項鏈,嘴裡叼著根牙簽,一步三晃,吊兒郎當帶著十來個手,將兩女拽了下來。
這人叫李威,正是這家小旅社的老闆。
“來找她們的?”
十八年,張珊珊就跟著爹媽去過東臨縣幾次,頭一次出遠門,就碰上這麼一檔子事。單純的山裡妹子,哪見過這個場面,擔驚受怕十多天,還以為自己這輩子都見不到張哲輝了。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