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勝龍端起袖酒,小啜了一口,稍稍側頭,輕聲道。“李師傅,你看那鐲子價值大概在多少錢?”說話時,眼睛細細盯著張哲輝,似乎想要將這個新來的陌生人,看個透徹。
李國華低頭道。“最多三十五萬。”
“有些意思。”
這鐲子最高也就值個三十來萬,眾人心裡頭都有數,不敢再跟下去。坐在原地,興致勃勃看著這師徒兩人抬槓。
白得幾十萬,錢志高心頭暗喜,臉上卻裝著為難。“小張,你看中這鐲子也不早說,早說我送你得了。”
之前也沒看到他掏出來啊!
張哲輝苦笑道。“錢總,這鐲子多少錢拍下來,就算多少錢,一碼歸一碼。只是,我現在手裡沒錢,拍下來後能先欠著嗎?”
“沒事兒,要不是上了場子,送你都行。”
誰家的錢也不是白撿來的,錢志高旗下十來間店鋪,一年下來除去開支也就賺個兩三百萬。他狠吸了口雪茄,吞雲吐霧中,撇了楊德成一眼。他更希望楊德成能繼續喊拍,力壓一籌,把這鐲子買過去。
沒錢你丫的喊那麼得勁。
張哲輝看也不看身旁楊德成,譏笑道。“楊老闆,你財運豐厚,沒必要跟我搶這麼一個破鐲子吧?難不成你又新收徒弟了?自個兒虧了,又想轉手讓給你徒弟啊?”
楊德成鐵青著臉,“七十萬。”
他這是要賭張哲輝的嘴,再讓他說下去,在座的人知道了,他以後就別想再參加聚會。
“你就不怕我不喊了嗎?”
張哲輝嘴角一揚,一副奸計得逞的摸樣,當真叫楊德成心裡發慌,其他書友正在看:。這鐲子怎麼看都像是三十萬的貨色,萬一張哲輝故意戲耍他,豈不是白白虧了四十萬?“算了,老人家賺幾個錢不容易,我再喊最後一次吧!免得楊老闆再眼,只能回家種地去了。”
“八十萬。”
“你,你以為我不敢跟嘛!”楊德成氣急,唰的下站起來,渾身哆嗦著,一咬牙。“我出八十一萬。”楊德成明顯底氣不足,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鐲子有沒有什麼貓膩,他看不出來,買回去總不能切了吧?萬一裡面什麼也沒有,自己豈不是白白損失八十一萬?他楊德成手裡又有幾個八十一萬?
張哲輝底蘊不足有些動搖,想著要麼就這麼算了,坑楊德成一把也挺解氣。但這種蘊含靈力的物件真不多見,錢志高店鋪裡有近千件的玉飾,他全看過了沒一件蘊含靈力。
錢志高側頭看向陳建國,眼中盡是疑惑,莫非這個鐲子真有什麼端倪是他沒看出來的?張哲輝不輕易出手,這會兒嗆上了,難不成這鐲子是重寶不成?後者搖了搖頭,眼裡藏著暗喜。就等張哲輝拍下來,看著他吃癟的樣子,肯定很爽。
小小年紀,也敢妄自自詡大師,真是惹人笑話。
明知道這鐲子最多值三十來萬,張哲輝和楊德成兩人在那爭來爭去,眾人不無冷笑。還從沒見過兩個人一塊犯傻的,真那麼值錢,能輪到他們兩人嗎?特別是老曾,嘴裡嘟嘟囔囔,絲毫沒有要壓低聲音的意思。“我敢包票,這個鐲子最後肯定會被楊德成搶過去。你不知道,人楊老闆家裡有錢,厚實著呢!幾年前為了個破銅爛鐵,他跟我爭的面袖耳赤,愣是花三百萬買回去了。對對,是贗品,人家就愛幹這事兒。”
坐久了,腰痠屁股麻,張哲輝伸展了下四肢。“我出九十萬,楊老闆你再多出一分錢,鐲子就是你的了。”
“哼!”
楊德成席地而坐,盤著雙腿。“既然錢總掌眼這麼喜歡鐲子,老楊就算再不識趣,看在錢總的面子上,就讓給你吧!”
他這話的意思比較有趣,楊德成我不是買不起,只是看在錢志高的份上,懶得跟你爭。另外,請注意你的身份,不過是錢志高身邊的一條狗而已。
落定後,張哲輝忙起身接過,小心翼翼將鐲子放好。這東西意義非凡甭說九十萬,別人出價三五百萬他也不捨得賣。“錢總,賬先記著,回頭有錢了,我立馬還給您。”
錢志高擺了擺手,滿不在意。心裡卻把楊德成好生咒罵了一頓,張哲輝都說了,你多出一分錢,這鐲子就是他的了。湊個整數,報價一百萬該多好。這下可好白白去了一個鐲子,一毛錢沒落著。
楊德成不說,眾人還以為張哲輝跟楊德成一樣,也是錢志高介紹一塊過來拍東西的小老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