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是急診,不用掛號,張哲輝很快繳了費。一堆白衣天使,推著鐘老進了手術室。
走廊外,鐘倩哆哆嗦嗦簽完字後,癱倒在地上,渾身哆嗦著,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了。鐘老是她唯一的親人,鐘老是要去了,鐘倩實在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活下去。
袖腫的眼眶,止不住的眼淚,滾滾而下。兩片嘴唇不住的顫抖,鐘倩匍在地上,一步步爬向急診室。
那扇無情的大門,如同陰間的大門,它帶走了鐘老,關上了,給人一種陰陽兩隔的絕望感,其他書友正在看:。“爺,爺爺,嗚嗚嗚……”
看著這悽慘的畫面,現場一群人偷偷抹淚,如今像鐘倩這麼有孝心的女孩兒,實在難得。
張哲輝跑來,見鐘倩躺在地上,忙抱起來,將她放到椅子上。還沒來得及喘口氣,急救室又有醫生出來,叫他去六樓取藥。鐘老顱內出血,護士不夠用,只能招呼張哲輝。
等張哲輝拿著藥瓶跑下來後,鐘倩又躺地上了,鼻涕眼淚一把,渾身冰冷,身子軟的跟沒有骨頭似的,根本沒法坐。
送了藥後,張哲輝已是滿頭大汗,氣喘籲籲。他攙著鐘倩,眼眶裡布滿血絲,沉聲道。“鐘老怎麼了?”雖然只是匆匆撇了一眼,但明眼人一看也知道鐘老是被人成這樣的。
“嗚嗚!”
鐘倩哭的直咳嗽,喘了會兒,緩過勁來,趴在張哲輝肩上,嗚咽抽泣道。“是他,肯定是那個畜生。嗚嗚……”
早上,鐘倩陪著鐘老,兩人去公園散步。在公園附近街道上,突然一輛麵包車疾馳而來,停在鐘倩身旁。車子裡下來三五個青年,拽著鐘倩就往車子裡拖。鐘老見狀,掄起柺杖往青年腦門上狠砸,那幾個青年吃痛,松開鐘倩,發了狠。一群人圍著鐘老胖揍了一頓,後面見鐘老不行了,青年嚇壞了,立馬驅車逃離現場。
“嘎吱!”
張哲輝牙齒都快咬碎了,鐘老為人親和,極少會得罪人。而對方一來,直接沖著鐘倩,極有可能是林章不死心。
這個畜生,連老人都能下得了手,遲早得宰了他。
張哲輝抱著哭成淚人兒的鐘倩,輕拍著後背,細聲安慰道。“沒事的,沒事的,相信我,鐘老一定會好起來的。”
“吱呀!”
劉永昌從急診室冒出頭來,“病人顱內出血,情況不太穩定,必須立馬進行手術治療。”說話時,劉永昌轉頭看向張哲輝,沉吟道。“如果需要進行手術的話,你現在再去交三十萬,剩下的,到時候醫院可以退。”
“三十萬?”
張哲輝有些為難,他剛了七十萬回家,現在手裡就只剩下二十萬了。總不能現在又叫父親去彙過來吧?父親會以為自己出了什麼事兒呢!再說,從他們張家村到現在還有不短的距離,車也得一個小時,鐘老怕是等不到那個時候了。“這個,能不能先交二十萬?餘下來我今天下午之前,肯定給你補上。”
鐘倩眼巴巴的看著劉永昌。
鐘老的生死,就在他一念之間。
劉永昌沉了片刻,嘴巴微微張開,徐徐道。“那個,手術的風險很大,老人家年紀不小,就算進行手術,我們也沒太大的把握他能不能醒過來。顱內的情況比較複雜,我建議,你們要不就算了。”
劉永昌的意思是,年輕人賺錢不容易,鐘老年紀不小,活這麼久,足夠了。何必為了個老人,花這麼多錢,又不一定能醒過來,萬一手術失敗,三十萬塊錢,豈不是白花了嘛!
更重要的是讓他難做。
張哲輝有種奇怪的感覺,劉永昌眼神一觸碰鐘倩,立馬就挪向一邊。
“別啊!老人家需要多少錢,都必須得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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