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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林蔭應該是瞭解林方圓性格的,如果沒有十足的東西是很難讓林方圓不再繼續追問下去。
“你覺得我會相信嗎?如果你那兩年一直是在工作,為什麼在那兩年過年團圓的日子不回來,你知道在那樣團聚的日子,我和你母親是有多希望能看到你,是有多希望你能陪伴在我們身邊,還記得除夕當天夜晚我與你母親坐在電視機前看春節聯歡晚會,可整個過程都是在討論你,你知道嗎?”林方圓一口氣說完這些,又在自己的酒杯裡倒了一杯。
林蔭看了看父親,他平日的晚上獨飲不會喝第二杯,可能是因為今天忽然想與兒子聊一會兒,就又為自己加了一杯。林蔭拿過餐桌上的酒瓶與酒杯,為自己倒了一杯,可能是因為父親剛剛所說的那些話,他忽然覺得莫名的傷感,一想到這些他就將那整杯的酒喝了,他忽然覺得自己全身都發熱,在這有微風吹過卻還處在夏季前沿的夜晚,讓他整個人都顯得有些醉意。
“我第一年確確實實工作了一年。”林蔭不想騙父親,所以又重複了一遍剛剛所說的話,“我第一年真的是工作了一年。”
“什麼工作?”林方圓在今晚似乎是想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林蔭再次抬頭望了望林方圓,不知道父親為什麼要一直追問到底,他開始沉默,不知道要怎麼說,更不知道說了父親是否就能明白這樣的工作呢?
店門外除了做夜市的小攤還有昏黃的燈光,剩下的都沉浸在一片黑暗中,夜色像被潑墨一般,似乎那昏黃的燈光也成為這潑墨夜色的渲染。
在這家叫做‘林少’小店的一張白色大理石桌子邊緣,坐著的林蔭父子都在保持著沉默,四周很靜,靜的有時甚至可以聽到斷斷續續的犬聲。
“什麼工作?”林方圓再次問了這句話。
“開發。”林蔭顯然是被父親給整的有些煩意,直接從口中蹦出了兩個字。
接著是林蔭開始詫異,當林方圓聽到這兩個字時,沒再說什麼話。林蔭本以為林方圓聽到這兩個字時,又會開始展開接下來的一系列追問,可父親什麼都沒問,兩個人又把之間的氣氛變為尷尬,又再次讓雙方都陷入沉默中。
“我懂了,你也不用再說這方面,你這次回來我偶然看到一份病例,是一份關於胃炎的病例。”
林蔭猛的抬起頭,“你怎麼看到的?”林蔭顯然對父親翻看自己的東西顯得有點惱火,因而說話不再是之前那樣溫柔,而變得有些冷漠。
“是你母親之前看到你的行李箱,想著看下你有沒有要洗的衣服想幫你洗一下,結果就看到那份病例,然後你母親將她拿給我看,你知道嗎?我第一眼看過之後有多麼心疼,而我今天聽你說你之前的那一年是做的‘開發’方面的工作,也讓我知道為什麼你會有這份病例了。”說完這些話,林芳圓在自己的兒子面前長長的嘆了口氣。“也是我讓你母親不要將這些說出來的,自從你回來,我們是一直知道這個事情,也從來沒有在你面前說起過這個事情,今天晚上只是忽然想問,就問了。”
“現在早已沒什麼大礙了。”林蔭愣是在自己的臉上擠出一絲微笑,微笑著對自己的父親說了這句話。
“其實雖然你對之前的工作只是簡單說了那麼兩個字,我就已經猜出來個大概,也許我對於你工作的內容並不是很瞭解,可我知道它應該離不開‘酒’這個東西。”
林蔭再次看了看父親,然後將自己的酒杯又倒滿一杯酒,給自己的父親又倒一杯酒,兩個人碰了一下,林蔭不再是一口將杯中的酒喝完,他也告誡自己的父親沒必要一口氣將它喝掉,因而兩個人只是各自喝了一小口而已。
也許‘開發’這兩個字對林蔭個人來說有無法抹去的回憶,或許林方圓知道這一點,因而關於這方面他沒有再繼續問下去。
仰望天空會發現它是如此深邃,深邃到將我們襯託的如此渺小,夜晚無窮盡的黑夜再次將一切淹沒,在那家渺小的小店,林蔭父子被這無窮盡的黑夜渲染的如此渺小,甚至那燈光都變得若隱若現,看的越發不真實。
林方圓點上一根煙,抽了一口,遞給了林蔭。還在林蔭上大學時,林方圓就知道林蔭抽煙,因而會將這根煙遞給林蔭,林蔭沒有任何猶豫就接過父親遞過來的煙,然後父親又再次拿出一根煙,將其點燃抽了起來,抽煙的過程他們誰都沒有說話,或許兩個人心中都有些想要說的話,卻沒來得及說出來,也許不能說是沒來得及說,因為他們就彼此坐在一起,怎會來不及說呢?也許只是不知怎麼開口說。
吊頂燈打在大理石的桌面上,顯得那麼耀眼。
林方圓掐滅了手中的煙,又喝了一口酒,忽然轉頭對兒子說,“那你後續的一年做了什麼?”
聽著父親說完這句話,林蔭也掐滅了手中的煙,現在的他也許沒什麼要隱瞞的,現在的自己走到現在這種境地,也沒什麼後悔的,無論之前走過什麼,經歷過什麼,他一直都不想說,可父親一直在問詢,看著父親日漸年老的面容,他忽然覺得這也不是什麼事情,說出來又能怎樣,他一直在內心這樣告誡自己。
他端起桌上的那杯酒,想一口將它喝掉,可他剛剛還告誡父親沒必要一口將杯中的酒喝完,剛剛說過的話,自己又為何要違背它呢?又是這樣一個愜意並安靜的夜晚,又何必要用無謂的酒精來麻醉自己呢?一想到這裡,他只喝了一口,也許在這每日讓身心疲憊的日子裡,會需要依託酒精來刺激自己的大腦,讓自己保持點清醒。
“後續的那一年我離開了工作的地方,我一直覺得那裡不適合我,也正是那一年讓我一直對自己作反思,離開那裡後我並沒有再繼續找工作,而是一次又一次的漂泊,去過很多地方。”
“那怎麼又回來了?”林方圓並沒有因為林蔭說的這些話而生氣,相反他的眼神只是有點懷疑,因為他並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最終找尋到了什麼?
“一個人的時候,我總會不斷反複的問自己問題,一直問到自己累了為止。因而我最終選擇回來,只是我覺得我應該是找到了自己想要追尋的東西。”林蔭覺得自己似乎沒有說清楚,又繼續說到,“我覺得自己還是喜歡寫作,因而我想將這個自己喜歡的事情堅持下去。”
說完這些話時,林蔭不敢去看父親,因為他知道父親一定不會同意他這樣的想法,他甚至會開始在心裡想,父親會藉助酒精的作用而大發雷霆,可一切都顯得風平浪靜,當林蔭說完這些話時,林方圓只有沉默,什麼話都沒有說,與林蔭內心所想的情形完全相反。
沉默也許是無聲的告白,雖然在這樣寂靜的夜晚,他們彼此都沒再說什麼話,可他們互相卻應該是瞭解彼此內心所想。
“你想選擇這樣的事情沒什麼錯,可你並不知道自己是否適合這條路,而真正知道自己是否適合這條路時,已經不知是多少年後的事情。而在這樣整個過程中,你的基本生活該怎麼保障,你這些問題都考慮過嗎?”
“我知道你所說的,在那一年的過程中,我走過一些地方,我已經完成了一部作品,雖說它很一般,但至少是自己所用心完成的作品,無論怎樣我都想繼續寫下去,也許最終我會因為自己不適合這條路而放棄,也許我最終會因為覺得自己適合這條路而選擇努力堅持走下去,它都是有可能呢?”林蔭想極力解釋,讓父親能更明白他內心的想法。
“這就是你回來的原因,你的意思是你現在回來幫忙,只是想一邊幫忙,一邊寫作,可是平日那些瑣碎的事情忙完後,你真的還有體力和精力來寫東西嗎?就算剛開始可以,可是越往後你會發現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你會越發覺得自己有些撐不住,為什麼不選擇一份工作好好做呢?”也許是父親很心疼林蔭,所以才會將林蔭終究要面對的事情給說清楚,他本身也很想用溫柔的語氣將這些話說給林蔭聽,可這些畢竟都是比較現實的問題,因而林方圓選擇用中肯的語氣來告誡林蔭。
林蔭聽完父親說的這些,他內心知道父親是心疼自己,因為父親知道自己現在所選擇兩同時要做的兩件事情都不是簡單的事情,一件是很繁瑣的事情,另一件則是遙不可及的事情,當兩件事情結合在一起時,就顯得壓力異常的巨大,也許父親只是希望林蔭做一個普通人就好,有一份簡單的工作就好,何必要給自己那麼大的壓力。
林蔭覺得父親理解他,若說到身心的疲憊,平日那些異常瑣碎的小事確實能讓他感到身心異常疲憊,可每當晚上能寫一些自己想寫的文字時,林蔭的內心是很滿足的,因而他會很堅定的對父親說,“爸,相信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