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病房,時間好像在沉悶中夭折了。
顧子默離開之後,男人緩慢走到了床沿,他平靜看著床上的女人。
隔了不知多久,還是女人先開了口,因為之前哭的太兇,所以說話的聲音有些沙啞,她說:“孩子沒有了。”
簡短的五個字,輕飄飄的語氣,卻像是一座大山壓在男人的心口,呼吸一下子停滯了鈐。
頭頂半響沒有聲音。
顧惜西緩緩抬起頭去看他,她看著他猩紅的眸子,忽的一笑:“名字還沒有想好,怎麼就沒有了呢?”
男人眉頭猛的一皺,眼底的水霧越來越明顯。
他垂下眼簾,穩了穩複雜的情緒,艱澀的說:“以後,我們以後還會有孩子的……”
尾音剛剛落下,顧惜西突然開口:“沒有以後了。”
沒有以後了。
徐清揚猛地看向她,眼底有一閃而過的慌張。
心臟在突突的跳,失衡的跳。
過去二十多年,哪怕有人拿槍抵著他的腦門,他都未曾流『露』過這樣慌張的模樣。
而今僅僅是因為女人這簡短的五個字,他第一次慌了陣腳。
女人面『色』蒼白,她靠坐在床頭,沙啞著聲音,不緊不慢的提醒他:“徐清揚,我們玩完了。”
徹底的,玩完了。
早在之前,她就該聽身旁人的勸阻,遠離這個男人。
蘇菲說的對,她根本就不瞭解他,連帶著男人對她的感情也是,一點都不瞭解。
是她錯了,大錯特錯了。
男人的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他的目光好像是釘在了顧惜西身上,挪都挪不開。
他沉默了好久,才問:“玩完了,是什麼意思?”
顧惜西對上他幽深如潭水的眸子,一字一句,咬的有些顫抖:“我們,離婚吧。”
離婚……
兩個字,轟的一聲,在男人的耳邊炸響,他好像失聰了一樣,聽不見任何的聲音。
男人垂在身側的手驀地握成拳頭,手背上的青筋隱隱若現。
他磨牙,吐出兩個字:“休想。”
這輩子,他都不會放開她,永不。
聞言,顧惜西輕笑出聲:“我們之間隔了一個生命,不離婚,所以你是打算就這樣和我糾纏下去嗎?”
男人盯著她,呼吸沉沉。
他抿緊唇,啞著嗓音,說:“早在結婚之前,我就已經提醒過你了。”
要麼不結,要麼就一輩子糾纏。
是她選擇了走進他的世界,沒有理由,說全身而退就輕輕鬆鬆全身而退。
那麼他呢,他到底算什麼,在她的心裡,結婚就結婚,離婚就離婚,他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