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擰開瓶蓋灌了兩口,然後把水丟到了後座,忽的記起什麼,側首問男人:“你打算什麼時候回美國?”
男人抽菸的動作一頓,他不知在看什麼,眼底晦暗不明。
半響,才幽幽的說:“不知道。”
不知道?
時硯略微訝異的看了他一眼,挑眉:“我怎麼聽說你這次回國只是進行學術交流,完了就回去?”
男人緩緩吐出菸圈,他隔著雨幕,看著馬路對面,動了動唇,“突然,不想走了。”
……
……
淋了雨回到寢室之後,子衿就開始不停的打噴嚏,很快說話的嗓音也變了。
週週從浴室拿了條幹毛巾給她擦頭髮,不由的擔憂:“你真的沒事嗎?”
子衿搖頭,吸了吸鼻子:“沒事,睡一覺就好了。”
大牙泡了杯薑茶遞給她,然後順勢坐在了她對面鋪的床上,“趁熱喝,暖暖身體。”
接過薑茶,子衿飛了個吻給她。
擦乾頭髮了,週週還是不放心的問了一句:“真不用吃點藥?”
子衿小口小口的啜著熱騰騰的薑茶,一臉信誓旦旦:“放心,真沒事。”
然後……
然後第二天,她真的發燒了,還是高燒。
大牙看了眼體溫計,三十九度。
“我靠!”
她面色一變,趕緊從衣櫃翻出衣服,並且大聲喝道:“來人,把小衿子給哀家拖到醫院去。”
在週週和大牙兩方的施壓下,子衿不得不從被窩裡起床,跟著她們去了醫院。
因為是週末,所以醫院大堂人滿為患。
子衿暈暈沉沉的坐在休息椅等候,大牙排隊掛號去了,而週週剛剛跑去給她買水了。
過了一會兒,有個孕婦走了過來,椅子已經被坐滿,子衿下意識起身讓座。
只不過她忘了自己如今也是病人,剛站起來,眼前一黑,差點就倒了下去。
幸虧身後有人及時扶了她一把,她才勉強站穩。
頭頂傳來了一道喑啞低沉的男音:“你沒事吧?”
男人的聲音很好聽,清清洌洌,猶如山澗的清泉,令人心絃一顫。
子衿甩了下腦袋,搖了搖頭,不忘道謝,“謝謝。”
剛說完,她還沒來得及去看男人的臉,就聽見了週週的聲音。
與此同時,男人扶住她的手鬆開了,他看了她一眼,薄唇輕言:“不客氣。”
說完,轉身離開了。
子衿再回頭的時候,男人的背影已經淹沒在了人群之中。
週週回來見她站在原地怔神,奇怪的循著她的視線看去,“在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