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境優雅的包廂內,席袁成舉起面前的紅酒杯,輕啜了一口。
唐卿馨就坐在他的對面,面無表情的環抱雙手,見狀,嗤的一笑:“你知道現在的處境對我們有多不利麼?你還喝得下去?”
聞言,男人低低的笑,他放下紅酒杯,抬眸看著對面的女人拓。
他說:“只要你安分點,一切都會照著計劃來。慘”
話中帶有明顯的嘲諷之意。
唐卿馨臉色微微一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現在待在牢裡的人可不是我,你是不是警告錯人了?”
席袁成勾唇,眸子有些暗:“這麼容易就惱羞成怒,你拿什麼和那個女人比呢?”
那個女人指的是誰,不用想也知道。
像是被戳中了痛處,唐卿馨驀地捏緊拳頭,她眼露兇光,聲線顫抖:“你別太得寸進尺了。”
“我說的難道有錯麼?”
席袁成輕輕一曬,搖晃著紅酒杯:“席琛你爭不過她這是明擺的事實,到現在你還不願意承認麼?”
男人的話,就好像一記耳光打在她的臉上,深刻清晰的提醒著她過去的愚昧。
唐卿馨怒極反笑:“家境樣貌學歷,宋子衿樣樣都不如我,如果不是因為她機緣巧合救了席琛,你以為席琛會看她一眼麼?”
看著對面的女人到現在還在執迷不悟,席袁成嘴角扯出一抹明顯的嘲弄。
他盯著明晃晃的紅酒杯,聲音陰涼難測:“你會不會把我侄子想的太偉大了?”
因為救命之恩就輕易愛上對方,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會發生在那個性情冷漠的男人身上呢。
唐卿馨一怔,她皺起眉:“難道不是麼?席琛不就是因為那次的救命之恩才會找了她那麼多年……”
席袁成輕笑著打斷她:“早在回國以前,席琛就找到了她。”
話落,唐卿馨如遭雷擊,她愣愣的看著對面的男人,甚至幾度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席袁成看了她一眼,又抿了一口醇香的紅酒,黑眸晦暗不明:“你以為他只是因為救命之恩而對宋子衿念念不忘嗎?以他的本事,要找一個人還不容易麼?”
轟的一聲,耳蝸鳴鳴。
終於,那些一直纏繞在心頭難以解答的困惑終於都有了答案。
為什麼那個生性孤僻冷漠的男人,能對一個女人用情深到如此地步。
因為啊,他早就找到了她,而且,日復一日的愛著她。
她不止低估了他們之間的信任和婚姻,甚至低估了男人那段不為人知的堅持。
他的病,因她而起,也唯有她可醫。
思及此,唐卿馨無力的鬆開了一直攥緊的五指,她的臉上蒼白如灰。
看到這一幕,席袁成嘴邊的笑意漸深。
他搖著手中的紅酒杯,明淨的玻璃杯上倒映出了他高深莫測的眸子。
……
……
子衿去見了楊文蘭。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強忍住才能這麼平靜從容的看著自己的弒母仇人。
裡面,女人的臉上沒有絲毫血色,她穿著寬鬆的監獄服,頭髮鬆鬆垮垮,雙手銬著手銬,整個人顯得十分狼狽。
子衿面無表情的看著她,除去嘴唇有些蒼白之外,臉上並沒有什麼異樣。
甚至可以說,平靜的過於滲人。
楊文蘭靜靜的看著女人半響,方才扯了扯乾澀的唇角:“比我預想之中要冷靜很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