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已經開遠了,唐卿馨方才收回視線,看向坐在對面的男人,“席琛是什麼樣的人你也清楚,你就不怕他將你碎屍萬段嗎?”
男人輕笑了一聲,“人也不是我推的,他找我做什麼呢?”
唐卿馨勾唇,嗤的一笑:“如果不是你教唆,楊文蘭會去找那女人嗎?”
話落,對面的男人並沒有表露出一絲的驚慌。
他從煙盒裡拿了根雪茄,點燃,煙霧瀰漫在指尖,吐出的菸圈遮住了他晦暗不明的眸子,“他現在都自身難保了,哪裡還有精力對付我呢?”
停頓了一下,他又笑:“等他找上門的時候,估計那個時候,席氏已經變天了。”
唐卿馨轉頭看向窗外,半響,輕聲呢喃了一句:“真的會那麼順利麼……”
……
……
暴雨下了整個晚上,等到深夜十點,時硯才接到了席琛打來的電話
穿委計生處。
彼時,席琛正躺在病床上,眉目清淺,大腿上擱著一臺筆記本。
電腦的頁面顯示的,正好是有關喬氏的新聞。
時硯的聲音從那端幽幽傳來:“電話也不接,老子還以為你死了呢。”
席琛平靜的說:“所幸,只是捱了一刀,死不了。”
他剛剛說了什麼?
挨一刀?
時硯不淡定了,“你在美國被人追殺了嗎?‘
男人的目光停留在電腦上,聽見他的話,薄唇輕言,吐出三個字:“手術刀。”
“……”
聽完他說了來龍去脈,時硯繃著的心終於鬆懈下來,他翻了個白眼:“你就不能一次性把話說清楚嗎?”
席琛對他的抱怨充耳不聞,淡淡的問:“我爸現在怎麼樣?”
時硯停頓了一下,說:“還扛得住。”
難得有個借題發揮的機會,董事會那群和席袁成結盟的老狐狸自然不會放過。
不過,凡事都該有個度,玩笑可以開,但是逾越了可不好。
席琛合上電腦,將筆記本擱置在一旁,眉目很淡:“我很快就會回去。”
這句話,剛好被進門的子衿聽見了。
她微微一頓,看向男人的目光隱含擔憂。
從昨天晚上她的眼皮就一直在跳,該不會是出了什麼事情吧?
時硯頓了頓,輕鬆的笑說:“有我在這裡你還怕什麼?你們夫妻就好好度個蜜月吧,以後估計沒那時間了。”
席琛看了一眼已經走到床沿邊的女人,他握住了她的手,聲音平穩:“我知道。”
子衿順勢坐在了椅子上,靜靜的等他。
男人的聲音溫和了許多,時硯便知道子衿肯定在他的身旁,心裡默默罵了他一句重色輕友。
不過也沒忘了正事,他凝眉,提醒他:“喬家出事之後,有很多人已經盯上了你和你老婆,都等著你栽跟頭,你在那邊記得注意點。”
男人的眸子很是平靜,他輕輕扯了扯唇:“你突然這麼關心我,真不適應。”
時硯:“……”
他剋制了一下自己想爆粗口的衝動,正想開口,書房的門就被人重重的敲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