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行知也曾經口口聲聲說愛她,江瀚爵也不止一次說過。只是到最後,他們都不約而同的拋棄了她。
病房門開了,江伯恩拿著一袋垃圾,正要去扔。
“安然?你來啦,快進來。”
“伯父好。”安然點頭致意。
伯父?
安然進了病房,幸好房間夠大,不然真不夠這江家人來探視的。
“伯母好,”安然對著宋顏玉叫了一聲。然後對著其他小輩們一一點頭致意。
大家都一愣,隨後一個個喊著“大嫂”。
床上的女兒被承希逗得哈哈大笑,她唯一不像她父親的,就是這張笑臉。
見安然來了,小人兒爬過去要她抱:“媽…”她還只會發一個單字。
“大嫂,這一年多你去哪了。大哥為了找你,差點就把江城給翻過來了。”承微是小輩裡和安然最要好的,說話也沒大沒小。
找我?安然有些莫名。
將女兒抱回床上,轉頭對著江伯恩夫妻倆,道:“伯父伯母,對不起,沒有經過你們的同意,就私自生下孩子。” 當初,得知自己懷孕的時候,她想,老天總算待她不薄,“我一個人在世上太孤單了,所以…”她想生下和江瀚爵的孩子,屬於他們兩人的愛情結晶,但好像沒有愛情。
宋顏玉拍了拍安然的手,給予安慰。
“伯母,心憐還小,我想等她大一些,我再把他送回江家。可是江先生不同意,您能不能幫我說說。”她沒有能力給心憐最好的,如果江家願意認她,那是最好了。可是女兒太小,江瀚爵又要娶妻,孩子不由親生父母照顧總是不好。
眾人皆是一愣。大嫂稱大哥為江先生。稱公公婆婆為伯父伯母。大家面面相覷,都不知該怎麼回答。
“我不同意。”門應聲而開。
安然聽見他的聲音,有些發抖。宋顏玉握著她的手,也感覺到了。從前,只有安然不害怕他。如今,怎麼會弄成這樣?
“爸…”床上的小人兒看到來人,輕喚了一聲。
男人笑著,越過江伯恩將女兒抱起。安然一愣,她從未教過她叫爸爸。
這人,有多久沒有笑過了。宋顏玉想,大概從他們吵架的那天開始的吧。
男人斂去笑意,所有人收到男人的眼神,陸續找了藉口離開了病房。房內只剩下江伯恩、江瀚爵和母女倆。
男人抱著女兒在床上玩著玩具,一會父女倆咧著嘴哈哈大笑。男人會用手擦去女兒的口水。安然想,如果他能這樣陪著女兒長大,她倒也是放心的。
“你們兩個怎麼回事?為什麼安然叫我伯父。”江伯恩率先開口。
“我們沒事。”男人低頭擺弄著玩具,不知道這句話是對誰說的。
江伯恩看著兒子沒打算跟他過多解釋,摸了摸心憐的小手,也轉身出了房間。
安然也不敢再開口了,看樣子是這男人是鐵了心不會把女兒還給她了。她該怎麼辦?女人徑自坐進沙發了,昨天一整天讓她太累了,沒多久便進入夢鄉。男人哄完女兒入睡後,將女人抱起,抱進病房裡間的休息室。隨後招來兩名護工看著女兒,自己和安然擠在休息室的床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