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之中,暴走的原獸群已經平靜。獵人們彼此包紮著傷口,一項項把武器整備迴歸。激烈的表演已經結束,一切都在走向收尾。
所有人的臉『色』都沒有因為戰鬥結束而放鬆些許。夜鶯這次展現出的技術比兩名戰將更要惹人矚目,他們徹底意識到了這個對手並非只會用一對王炸,而是『摸』得一手好牌。她們已經離開,但所有經過的地方都被嚴密封鎖,各種勢力的人以當年偷渡者淘金般的執拗翻找著,不放過任何一處線索。
當然,對於孟長橋而言,最重要的已經不是這些了。
此時的他正在一片混『亂』中焦慮地踱步,腳邊的地面血跡斑斑。緊急醫護人員用繃帶壓著血肉外翻的傷口,血滲到周遭的樹木和石塊上,掩蓋了還有些餘溫的彈痕。
求救訊號是在不久之前發給全體的,礙於場面混『亂』一直沒有及時救援。朱雀墜落之後他便第一時間率人追到了這裡,然而入目所見的只有奄奄一息的傷員和已經冷透的屍體。
他沒能計算到江一弦的出現,不僅捕獲失敗連情報都沒有得到多少,更是賠上了十幾名手下的『性』命,可謂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全都失敗了,灰狼失去了最好的機會。而這其中的催化劑,居然是自己最信任的一把手。
他面如鐵『色』,衣袖下的指甲深入面板之中,但表面上還得繃著一副處事不驚的模樣。灰狼的損失怪不了別人,而除了這些,還有更棘手的後續…
“孟隊,找到了。”聲音在身後響起,一名隊員急匆匆地止住了腳步,指著某個方向喘著氣向他道。
孟長橋轉過身來:“活著嗎?”
“還活著,但是…”
灰狼的辦事風格是過濾掉一切廢話,兩人並不多交流,隊員在前孟長橋在後,大步流星地邁向樹叢之間。
走出幾公里開外,才看見樹叢中戰成一圈的黑風衣人影。見到孟長橋走來,他們立時散開了隊形,『露』出被圍在中央的、縮成一團的女孩。
“有生命危險麼?”孟長橋快速掃過一眼,急切問道。
“只是暈過去了,剩下的生命體徵都沒問題,也沒有外傷。”隊員說的有些遲疑,“『性』命應該無憂,但是這…”
他的顧慮是什麼已經很明顯了:小竹的脈搏雖然還在連續地躍動,卻顯得很是虛弱,砰砰跳得極快,小臉『潮』紅呼吸急促,一看就不是健康的樣子。
孟長橋聞罷眉頭緊鎖,手抬起又放下,半天過去才有些艱難地道:“先給她弄點安眠『藥』穩定下來,然後馬上帶出去診斷。”
“這…”旁人『露』出了為難之『色』,“這麼小的孩子…以我們帶的『藥』的強效恐怕…”
“沒時間了,只能控制好劑量吧。報告上說她也是攜帶者,對『藥』應該有抗『性』。無論如何,現在把她照原樣帶回去是第一優先事項。”
幾人還面有難『色』,但還是默默地『摸』出了臨時的醫療包,從那裡『摸』出小小的針劑。
孟長橋別過臉去,在無言中預設了什麼。同時他『摸』出了口袋裡嗡嗡作響的通訊器,佯裝著已經不在意這邊的樣子,按亮了接通鍵:“出什麼事了?”
“孟隊,是我,乙。”通訊器裡傳來的聲音居然在微微顫抖,“那個事…好像被知道了。”
“什麼?!”孟長橋猛地站了起來,“他怎麼知道的?現在人在哪?”
“都不知道,剛才他直接就走了,我們沒攔住,現在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