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行給這一聲鬼哭狼嚎震著了,整個人都向後錯了一錯,就聽那尖叫之後整個房間靜了幾秒,然後一陣煽情得不得了的緊接跟上,含情脈脈的男聲混合其中:“寶貝兒,我都知道了。”
“你…你都知道了?”女聲透著震驚。
“這世界上誰都可以瞞著我,除了你。”男聲說,“我知道你愛我愛的好痛苦好痛苦,但你知不知道我愛你也愛的好痛苦好痛苦,不管是以前那個可愛的你,還是現在這個可憐的你,我都好喜歡好喜歡…”
抽泣聲開始回『蕩』,但這次卻變成了兩個——一個來自於螢幕裡,一個來自於螢幕外。
任天行很是無奈地扶著門框,看著面前這奇葩的畫面。
辦公桌上的電腦開著,播放著一幕男女主角相擁含情脈脈的五『毛』特效鏡頭。而他們的得力隊友、白狼的主攻手、唯一的女隊員,林燕揚,正穿著一身粉紅『色』的兔子睡衣蹲在螢幕前,掛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一臉渡劫失敗的仙氣。
她的面前堆滿薯片餅乾和扔了滿桌的紙團,一手抱著一隻小鯨魚玩偶,把半個梨花帶雨的臉枕在上面,另一手則不停地從旁邊的紙巾盒裡抽出面巾紙擦眼淚,鼻子都擦紅了。
簡直是教科書式的網癮少女。
“不好好休息,就這麼點時間還看這些?”任天行嘆了一聲,女人追起劇來見縫『插』針的能力真是無敵,“這次是車禍還是癌症?”
“都有啊!”林燕揚吸著鼻子,抽抽噎噎地道,“出了車禍,結果送醫院的時候被感染得癌症了…”
任天行噴了:“還有這種『操』作?!說起來癌症真的能傳染的嗎?”
“不能。”旁邊荊明畫外解說,“癌症是內源疾病,原癌基因突變的結果。傳染的唯一可能只有遺傳。”
“話是這麼說,但是很悽慘啊!”林燕揚說著又抽了一張紙巾,“他們這麼喜歡對方的,結果她就要死了…”
“這個橋段你上個月是不是剛看過…”
“都很可憐啊!”
任天行扶額,眼光一瞥看到旁邊吃了一半的開封零食,又是走上前拎起包裝袋子,用很有隊長味道的口氣教育道:“吃這麼多垃圾食品還熬夜,非長胖不可!”
“那送你了。”林燕揚說。
“這就對了嘛!”任天行立馬變臉,眉開眼笑地把薯片往嘴裡送。
於小樓見狀那是必須要抱不平的:“要不要臉啊你!”
“怎麼不要了?”任天行一晃那包裝袋,“這本來就是肥宅快樂片嘛,我這是替她解難分憂!”
“那有難同當。”於小樓說著,根本沒打算徵求他的意見,直接就搶了幾片開吃。
荊明看著這倆人肥宅快樂也是見怪不怪了,只託著臉遠遠地衝林燕揚道:“你還是先別看了。明天很大可能要乾重體力活,睡會總能提高點精力。”
“好吧…”林燕揚像是被大人強制關掉電視機的小孩那樣,很不情願地關掉了電腦,“我去就是了。不過你不是也一直在忙麼?幹腦力活的都不休息一下?”
“這算不上什麼腦力活,”荊明說著卻已是倚在了靠枕上,“只是看了點資料罷了。”
任天行一拍大腿:“好傢伙!你這話說的,是準備接替工作狂孟老哥啊。”
“那對我來說是降級。”荊明客觀陳述事實。
“孟隊要聽見這話會想打你的吧...”於小樓心疼了一波同行。
“別這麼說了,這次還得他們輔助呢。”任天行說著已經拿起了通訊器,“警戒青海大樓周圍路口,在其餘建築裡都要佈下配合人員。還有,結了警察那邊的案子,就說我們事態重大,我們會負責這條線的掃尾。”
……
“哈?!上頭的人要親自接手?”
監控室裡一群人面面相覷。雖然這個案子搞得他們幾個月不得安寧,巴不得早點結案。但現在看起來離真相只差一步的關口被人接手,也總有點虎頭蛇尾的顧忌。
而且現在根本不需要幫手,可以說離案件的最終告破只差臨門一腳。一直沒有干涉的勢力卻在這時候介入…是有什麼觸碰到機密的了嗎?
不過身在公關部門,警員們對此也早已習慣,有些國家層面的東西的確不是普通人能碰的。不該理的就不理,既然宣佈結案,那就順其自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