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蠢貨!
還能有什麼意思,人家護短啊!
真是入城時,蕭慕延對這些老貨們都太客氣了,弄得他們有些飄飄然,忘了當日威州的情形。
公孫衡見那人還在猶豫,想著兩家素有姻親,還是提點道:“要不是郡主攔著,就沖你這段日子以來的所作所為,不死也要扒層皮。賽罕厲不厲害啊,十萬賽罕大軍被蕭慕延殺的片甲不留,你真當他是像劉昱瑾那樣的藩王?”
那人莫名打了個寒顫。
“蕭慕延不想城內見血,因為這座城是郡主督修的。”公孫衡道,“再說了,我可是聽說郡主大人將你們家那幾位辯的啞口無言啊。你若不想讓家中女眷勞作,那就多交些銀子,謹言慎行。”
那人擦了擦汗,再也沒有來時的氣焰,低聲道:“哎!好吧,我這就回去囑咐他們去!”
見舊友離開了,公孫衡這才毫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勞作怎麼了?他侄女可是書院先生呢,聽說馬上要升成祭酒了,你們家有這樣的才女嗎?有嗎有嗎,真不知驕傲什麼!哼!
“哎,要不是你推行了政令,恐怕他們也不會這麼快就識時務了。”柳淑淑有些洩氣的望著蕭慕延。她努力了這麼久,到頭來還是要靠蕭慕延啊。
然而蕭慕延卻道:“當初是誰說一文一武,一張一弛的?再說了,要不是你說什麼要寬容些,當時我就想直接砍了那幾個對你不敬之人!他們既然敬酒不吃,那自然是要吃罰酒的,這與你無關。只是這世上就是有這樣欺軟怕硬之徒罷了。你若不信,不妨私下去打聽打聽,那些世家肯定再罵我是一介莽撞武夫了。”
“嗯!”柳淑淑重重點頭。的確,她不必為這種不識時務的人傷感。既然在她擺事實講道理之後還這樣不識時務,蕭慕延武力鎮壓也是情理之中。
東望靖平兩城人口結構簡單,又是主場作戰,她已經習慣了自己推行的政令和主辦的事項順利進行。到了靖陽後,王城內的情況則是複雜了許多倍。
不僅來的世家不適應,柳淑淑也不太適應。經此事後,柳淑淑覺得自己又學到了不少,在政務上與她相熟的柳闊、公孫昊,乃至管素等人都明顯感受到柳淑淑的政治手段更加老練圓滑了。
隨著王城的重建,蕭慕延也沒閑著。趙國白氏細作一案被公告天下後,整個趙國動蕩。賽罕更是趁機擴張領土。
趙王下落不明,王位空懸,趙國已是四分五裂。
本著魯趙兩國本就是鄰居,蕭慕延很熱心的去幫了幾次忙。隨後趙國高層的幾個世家幹脆倒戈蕭慕延。他們有的是沒有家族女子在宮中,沒有涉及他們血脈的孩子能夠繼任王位,那麼在趙國內站隊還是站到別處,對他們而言沒有區別。
唯一的在意的只有這站隊要如何獲得最大的政治利益。
他們是北方的世家,又不是趙王的世家……
趙往不在了,世家還在。
可北方要是被賽罕奪去了,這可是外族啊!
北方共有六州,如今蕭慕延已手握三州,絕對是一個強而有力的靠山。
蕭慕延節節勝利的訊息不斷傳回靖陽。靖陽那些蠢蠢欲動的勢力硬是被壓得不敢出聲。又要被柳淑淑強徵稅,偏偏每次的名頭都十分正當。柳淑淑領導下的府衙與這個時代其他的府衙完全不同,她講的是以理服人,尤其是以律法服人。古代律法不熟悉沒關系,管素與他親傳的學生在哪兒鎮著呢;各種“禮”不熟悉也沒關系,柳闊可是一位隱藏身份的宗室子,各種禮節可謂是標杆般的存在。
還有些世家女眷認為不妥?
公孫柔可也來了靖陽,姐妹們開個茶會,咱們來好好聊聊。
連字都不識的普通小民或許感受不到,但這些世家卻是深深感受到這個府衙的難纏與可怕。
若是柳淑淑以自己郡主身份,用王權強行壓制世家,反而讓他們找到了由頭。不少臣子還生怕帝王不犯錯呢,皇帝犯了錯,正好彰顯他們的臣節,千古留名啊!
奈何對方是跟你講道理,不僅講理,還會召集大家一起來辯一辯。辯不過還要說些風涼話,這叫臣節嗎?這就是赤裸裸的小人!既然是小人了,那還用客氣嗎?
真當留守王城的一萬士卒是吃素的?!
更何況亂世用重典!
一時間,靖陽城內的保守派與開放派爭論的火熱,幸好大家在一件事上還是高度一致的——凡涉及軍務的均是妥善處置,不敢有絲毫懈怠。
蕭慕延這尊惡修羅名聲太響亮了,靖陽城內怎麼吵倒是無所謂,誰要是耽擱了他的糧草,立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