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蕭慕延,燕平頓時瞪大眼。——對吼,昨晚正式將軍帶著這個姑娘一起去的軍營。
當時他和何志還以為將軍認識這個小姑娘呢!
誒?
難道不是認識嗎?
燕平有些看不清蕭慕延與柳淑淑之間的關繫了。倒也如實說道:“將軍剛才來找主持了。”
柳淑淑頓時一笑。
燕平又看呆了。
李嬸扶額,總不能讓她們郡主一天十二個時辰都帶著帷帽吧,還是少見些外男為好!
“是麼……”柳淑淑道,“說起來要不是遇到你們將軍,可能李嬸她們現在也不能好好地在我身邊。這份救命之恩,我想當面道謝。”
“不可——”不等燕平回答,李嬸頓時阻止道,“姑娘若想要道謝,老奴去便好了。”
“那怎麼行。”柳淑淑堅持道,“人家救了我們一命,這是大恩,哪有主家不露面的道理,我們可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李嬸聽得頭大,硬著頭皮道:“男女授受不清啊。”
“又不是私下見面。”柳淑淑坦然道,“你與吳嬤嬤都在場,再不濟,方丈大師也可在一旁。難道這也有人說閑話嗎?李嬸,莫拿那些歪理來搪塞我。”
這時代雖然依舊有男女大防,但離理學的興起還隔了幾百年。遠的不說,太平年景時,貴族女子約著一起逛街打馬球都是常態,公子小姐們一起組個詩社談天說地,也是常有的事。前朝還有一位大家,時常帶著自己妻子四處遊玩。哪怕是最古板的家裡,也不興女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更別提現在已是亂世,各種規矩禮教更是歪到了一萬八千裡,有些城池,女人與男人一樣擔負著守城重任。
李嬸見自己說不過柳淑淑,只好又道:“姑娘,那位將軍貴人事忙,您要道謝可以先讓老奴遞上帖子,若是對方有空……”
雖然柳淑淑自信自己去喊,蕭慕延就算沒空也要創造機會有空,但這話又不好直接對李嬸說,幹脆對燕平道:“這位大人,您可以現在去問問你們將軍何時有閑嗎?正好他現在也在靈泉寺,免得跑遠路了。”
“好的!”
燕平利落的點頭,便去方丈那邊了。
李嬸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
這就答應了?!
這世道的官兵各個都是大爺,你就這麼好說話?李嬸側頭看了一眼柳淑淑。
——好吧,她對這個看臉的世界絕望了!
靈泉寺內,蕭慕延正吃了方丈一個閉門羹。
“師父說他在誦經,不見客。”小沙彌垂著頭低聲道。
蕭慕延看著緊閉的禪房大門:“去與你們師父說,我明日還來。”
小沙彌道:“施主有所不知,誦經需連誦七日。”
蕭慕延:“無妨。我每日都會來。”
小沙彌張了張口,不知要怎麼回答。眼前這個高大俊朗的將軍雖然不像以前遇到的權貴那般不講理,可竟也是油鹽不進的。師父曾說這種人比耀武揚威的人更可怕。
“阿彌陀佛,施主請便吧。”小沙彌道了聲佛號,便跑開了。
蕭慕延嘆口氣。老方丈這樣的態度,明擺著就是知道內情的。蕭慕延沒有表明自己的身份,而是說自己乃靖平守將薛景之的使者,然而這次連越騎兵的面子都不好使了。
方丈肯定知道越騎兵對魯國意味著什麼,他們對魯王的忠心是不可置疑的,然而即便如此,方丈依舊不見客。
“顏淮盜王上的私印做什麼?”蕭慕延始終想不通這一點。老魯王已去世,說句大逆不道的,要盜也該盜當今魯王劉昱瑾的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