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玉道:“奴婢讓人對林世山旁敲側擊,林世山依舊一口咬定蕭將軍已死在賽罕騎兵手下,以身殉國。”
“不可能!”顏若彤猛地起身,語氣頗為激動,“他要是真的死在了賽罕人手裡,以賽罕人的做法,定會大肆宣揚,不會到現在都沒有動靜。他一定沒有死,只是為何不回來呢?以他的軍功和在王府的地位,作甚要怕那個草包!”
“王妃!”秋玉緊張地看著顏若彤,“王妃慎言!”
後宮裡被魯王安插了多少眼線現在不得而知,秋玉只盼自己從小跟著的主子能好好的。
顏若彤垂下眼眸,自老魯王去世後,這種被監視的日子便如影隨形,她受夠了!蕭慕延是她唯一的支撐,他對著魯王牌位發過誓的,會以性命效忠魯王王府。老魯王子嗣單薄,長子次子戰死沙場,長女子女接連早夭,連當今魯王都是過繼過來的,她這個侄女,可是一直被整個魯王府視為親生女兒的!
可現在……
顏若彤不確定了。
她環顧著四周,整座魯王王宮裡,唯有她的寢殿頗為華麗,所有都說這是因為老魯王和王妃對她的喜愛。可那個姓柳的女人回來了……顏若彤只覺得那個人才是她最大的敵人!
這世上恐怕已沒有人知道,老魯王還有一個么女在世。但她生來體弱,為了能讓她好好活著,老王妃特地請來皇覺寺高僧作法。高僧守著還在襁褓中的女嬰整整四十九日,四十九日後留下命批——“命格甚輕,福氣太重,活不過雙十。”
為了能讓小女兒平安活著,老魯王與王妃懇請高僧無論用什麼方法都要讓這個小女兒平安長大。高僧嘆道宗室之姓雖福澤深遠,但此女命格恐受不住,需改姓,後替她改姓為柳,意為“留”。自小女兒出生後,老魯王與王妃從不張揚,生怕被閻王爺記住了名字,將她帶走。到最後整個魯王王宮竟沒有人知道老魯王還有一女存世,也不知老魯王到底將此女送到了何處。
如今這座莊嚴的魯王宮裡恐只有顏若彤一人知道這個秘密。她的姑母老王妃臨終前握著她手,將這個秘密告訴了她,囑咐她不必去找自己的小女兒,但若有一天么女有難向王府求救,還望顏若彤能看著這麼多年的情分上能出手照顧她。
“柳淑淑……”顏若彤不斷地念著這個名字,明明從未見過,可現在,她竟有些嫉妒了。
“這就是你宣告自己是魯王王府主人的方式嗎?呵,還真是別出心裁!”顏若彤一聲冷笑,眼神漸漸變得陰冷深沉。——柳淑淑,明明你只需要在無人知曉的地方待著好好活下去就好,為何要偏偏回來搶走我的東西,縱然你搶去了,你有那個命來享嗎!
看到這封剿匪請功折的大人物不止魯王一家,與魯王相鄰的趙王在最後那個名字上也看了好幾眼,對身邊宦官笑道:“這個名兒倒是有些意思。”
但眾人的目光最終還是被公孫昊所吸引。這位高源公孫世家的嫡出公子重回北方,到底是一個怎樣的訊號,盤踞在北方的各方勢力都還在猜測,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們必須要與這位公孫公子接觸了。
此時的一行七人已離開了大柳樹村,按照原定計劃,繼續朝著莫蘭河前行。
“阿——嚏!!”
柳淑淑揉了揉鼻子,有些緊張的又摸了摸額頭,喃喃道,“沒感冒呀!”
“感冒是何物?”蕭慕延好奇問道。就在剛才,柳淑淑已經在他耳邊打了十幾個噴嚏了,若不是實在看不見她,蕭慕延真的很像讓這個女精怪能不能暫時走遠些。
“就是風寒。”柳淑淑解釋道。
蕭慕延低頭想了會兒,認真問:“盔甲還會風寒嗎?”
柳淑淑鼓著臉,炸毛:“我說了,我不是盔甲!”
“嗯嗯嗯嗯。”蕭慕延心不在焉的應著,隨手拍了拍吞肩上的灰。
柳淑淑立刻感到一雙手在自己的肩膀處亂拍,驚道:“你亂摸什麼啊!”
蕭慕延:“我拍自己的盔甲也不行嗎?你又不是盔甲!”
雙方陷入了沉默,彷彿在進行一場無聲的較量。
柳淑淑:“……”又欺負我!!
蕭慕延:“……”娘裡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