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曼稍一思索就明白了景成渝的意思,景成渝此人為人謹慎多疑,在他的手下做事,不可無用,不可鋒芒太過。
無用自不必說,無用的人在他眼裡是沒有存在必要的。
鋒芒太過也是一樣,他需要的是一顆聽從命令的棋子,一旦這枚棋子變得無法掌控,儘管出色,也要被除掉。
他需要的不是一個得力的助手,而是一個又一個可以複製的工具人。
想到這,蘇曼鎮定的去看他冰冷的眼,露出一副後怕的樣子。
“哪裡是我讓老將軍放過我的,王妃刁蠻,老將軍威嚴,我本來是凶多吉少。好在九王及時趕回來,這才阻止了他們。”
景成渝不說信也不說不信,不鹹不淡吐出了一個音節,“哦?”
蘇曼頭皮發緊,可面上卻一點不漏,她裝作看不懂他的懷疑,心有餘悸道,“可不是嘛,九王來了之後,想要把我帶走,奈何老將軍跟王妃不肯,最後還鬧了一通呢。”
聽到鬧了一通,景成渝眉心的摺痕略鬆了兩分。
他的確聽到眼線說,當日王妃的院子雞飛狗跳,還砸爛了不少東西。
看來,她沒有說謊。
“曼兒,難為你了。”
聽到這句,蘇曼知道自己過關了,淺淺鬆了口氣。
她不說,是能知道那天在院子裡打起來的根本不是景成硯跟將軍,而是老將軍跟王妃呢。
景成渝又細細的問了問老將軍跟景成硯有沒有因為這場爭執惡化。
蘇曼眼珠一轉,點了點頭,順口編道,“九王為了把我帶走,威脅老將軍,如果老將軍敢對我下手,那他就休了王妃。”
景成渝揚眉,“他果真這麼說?”
蘇曼推了他肩膀一把,嗔道,“殿下難道不信我?”
“呵呵,我自然是信的。”
景成渝點了點桌面,道,“想必六王沒達到目的,反而讓老將軍跟景成硯關係惡化,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既然如此,我們也可以開始下一步了。”
蘇曼心下一沉,“什麼?”
景成硯把玩著蘇曼的手,語調漫不經心,“這個月初八,是六王嫡子的百日宴,倒時,會有不少官員去恭賀。我需要,你在那日讓九王跟六王反目成仇,鬧得不可開交。”
蘇曼嘴角抽搐,“初八沒有兩日了,是不是太急了?主要我現在剛剛復寵,若是操之過急,我怕,九王會起疑心。”
景成渝指尖在她臉頰上滑過,笑的意味深長,“曼兒這般嫵媚動人,九王又怎麼會起疑心呢?”
“殿下~”
蘇曼垂下頭嬌羞,趁機翻了個白眼。
不就是想讓她不顧死活就是幹麼,說那些屁話幹嘛。
景成渝許是怕失去蘇曼這顆好用的棋子,一反常態的給她講了幾句朝堂上的事。
“要說此事原本不必操之過急,但是這兩日,父皇在朝堂上已經讚了六王兩回了,說他胸懷仁愛,兄友弟恭,還讓我們這些兄弟,也要似六王這般。”
蘇曼聽完明白了他為何這般著急。
奪嫡之路兇險,對於那些大臣來說也不輕鬆。
他們要揣測著聖上的意思戰隊,這可是一場豪賭。
若是站成功了,那就是輔佐新皇登基的功臣,榮華富貴嬌妻美妾都跟著來了。
可若是站隊失敗了,很可能就成了亂臣賊子,犧牲在這場奪嫡戰中。
越是位高權重的大臣就越要謹慎,此刻皇帝的一舉一動就極其重要了。
平時皇帝傳召了哪個王爺,提到了哪個王爺,那都是要被用小本本記下來分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