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身穿著藍色的工服外套，看樣子很舊了，手裡還捏著一支菸，邊走邊吸。
他的身材高大，又高又壯，頭髮黑白相間，一看就沒有打理。
也許是剛剛跑完長途，他那略顯兇相的臉耷拉著，眼眶也是黑的。
舒建明的形象怎麼說呢，是那種晚上你在小巷子裡碰見會報警的長相。
他走路稍稍有點外八，明明煙已經抽完了，但在他經過蘇曼身邊時還是有濃重菸草味。
這不是一支菸能達到的程度，八成是多年的老煙槍，才會有這樣的味道。
蘇曼不動聲色的跟著他上樓，在他要開門的時候叫住了他。
“你好，舒建明同志是吧。”
舒建明那雙三角眼耷拉著，不耐煩道，“你誰啊？”
“我是警察賈曼，這是我的證件。”
蘇曼怕舒建明不配合，先亮了證件。
舒建明看完證件，粗粗快要連成一條線的眉毛皺著。
“警察啊，咋了，那個小畜生肯回家了？”
肯回家？
蘇曼有些訝異，莫非在舒建明眼中，舒雨南並不是真正的失蹤？
“失蹤？你可別逗了，那個死丫頭就是被董子美那個婊子給藏起來了。”
舒建明說這話的表情很憤怒，尤其是提到董子美時，他更是怒氣滿滿。
“那個臭三八，她自己勾三搭四跟野男人跑了，現在又要培養那個小的勾引男人，老子當年真是瞎了眼，怎麼就沒看出來她是這樣的貨色。”
“當初老子多好的工作，為了她...”
正如之前唐雲山所說，舒建明的話匣子一開啟就收不住，滔滔不絕的痛罵董子美這對母女。
在他眼中，舒雨南就是被董子美給藏起來了，是她們母女倆拋下他的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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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曼試圖給他解釋舒雨南是真的失蹤了，舒建明卻固執得很，無論如何都不肯相信，反倒是唾沫橫飛的給蘇曼講她們倆有多白眼狼。
在他說話的間隙，蘇曼打量著這間兩居室。
應該是一居室改的，看起來有些緊湊。
裡面亂糟糟的，茶几上有爛了一半的蘋果，跟幾根黑的看不出顏色的香蕉。
沙發上丟了幾雙襪子，其中有一隻還破了洞。
最主要的是這裡還散發著一股子異味，那種味道有些混雜。
有點像是臭襪子，還有點像是什麼食物腐爛了，還有點像是被褥發黴的味道。
蘇曼不著痕跡的蹭過自己快要被醃入味兒的鼻子，對面，舒建明簡直是祥雲嫂上身。
唸叨他為了董子美為了舒雨南為了這個家是如何起早貪黑的操持。
在他就口中，董子美就是個放蕩又拜金的女人。
她在上班的時候就勾三搭四，給他戴綠帽子，連廠長都勾引，結果被廠長太太開除了。
“...我都不怕你笑話，就連她離婚，也是提前找好了下家。我還不知道當了多久的綠王八，她居然還有臉把女兒藏起來。”
終於來了點乾貨，蘇曼來了精神，“所以你的意思是說，董子美是婚內出軌？你有什麼證據嗎？”
“這事兒還需要什麼證據，當初她前腳剛跟我離婚沒多長時間，後腳就勾搭上現在這個。”
“說她沒出軌，傻子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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