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丫頭你的意思是,我們要跟官兵硬碰硬?”
村長語調遲疑。
“是,眼下駱公子那邊是否順利還未可知,這船是官府的船,肯定要比我們自己走要安全的多。”
蘇曼的一番話並沒有打消他們的顧慮,民怕官,是他們刻在骨子裡的東西,一說要搶官府的船,村民們都不說話了。
反倒是駱翔雲的人沒所謂,他們雖然是隨從,可王爺的人到哪都是要被人高看一眼的,地方的官兵他們自然不放在眼裡。
他們只擔心兩邊人數相差太多,搶不過來船。
蘇曼贊同,“我們這些人肯定是不夠的,還要加上其他的難民。”
“他們?”
村民順著蘇曼的目光往下看,“可是官兵都守在下面,我們要如何在官兵的眼皮子底下說服那些難民啊?”
“不是他們,是還沒到的難民。我們可以提前把官府的惡行告訴他們,然後我們一起裝作不知情,被官兵趕到船上後,再發難。”
這樣的好處是,不用一開始就跟官兵硬碰硬,還能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村民被蘇曼說的更迷糊了,“曼丫頭,你怎麼知道後面還有難民的。”
蘇曼把自己的分析說了一遍。
這下子,不僅是村長的眼神變了,就連駱翔雲的隨從們都打心底讚歎。
“恩人當真是玲瓏心腸,料事如神啊。”
蘇曼笑了笑,“可能是見得多了吧。”
她沒再糾結這個問題,商定好計劃後就帶著七八個人下山去了。
至於其他人則是在山上等信兒。
來碼頭的路除了他們來的那處密林,還有一處山路,他們兵分兩路。
蘇曼帶著杜源跟兩個駱翔雲的人去密林,村長則是帶著王鐵匠父子去山路盡頭。
蘇曼他們等了約莫一個時辰,終於來了一波難民。
他們跟當初的王家村一樣,眼中充滿了對生的希望。
“快,就快到碼頭了!”
領頭的是個老者,他語調興奮。
身後跟著三十幾人,皆是風塵僕僕。
正當他們要奔著碼頭去時,蘇曼幾人從樹後閃身出來,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如果我是您,就不會認為這是一條生路。”
走了一路,一群人早已是驚弓之鳥,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蘇曼,一個個都舉起了棍子,“誰!”
蘇曼微笑,“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馬上就要死了。”
老者被蘇曼氣的滿面通紅,“你胡說八道些什麼!我們已經聽說官府有船救濟我們到南方,你憑什麼說我們要死了!”
“並非我信口雌黃,而是官府的救濟,完全是一場騙局。”
接著,蘇曼把他們經歷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老者的面容從警惕到將信將疑,聽到那些人或是被賣到窯子,或是被送到黑礦場,周圍議論聲響起,顯然是被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