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寡婦也加入了進來,她指著周安安的鼻子罵,“我們家墨生將來可是要中狀元的,你個有娘生沒爹教的東西,也敢來胡說八道!”
王秀秀為了討好自己未來婆婆,更是氣焰高漲,“就是,誰不知道你那個嬸子平時對你們什麼樣,八成是你們嬸子要賣了你們,居然要把屎盆子扣在墨生哥身上。”
“你們...”
周安安到底是個孩子,被她們倆這麼擠兌,氣得嘴唇都開始哆嗦。
周奶奶開始還不想鬧得太僵,可聽到宋寡婦拿周安安沒有父母的事兒說嘴,周奶奶的臉也沉了下來。
“秦家的,咱們都是一個村的,說話沒必要這麼難聽。我周家是沒有你們唸書多,但也懂得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安安雖然年紀小,但卻不是個愛撒謊的,你們做長輩的,有話可以好好說,犯不著這樣。”
雖然生氣,但周奶奶還是給她們留了顏面,沒把話說得太絕,可宋寡婦偏生給臉不要,掐著腰嗓門越拔越高。
“我哪樣了!是你們先胡說八道的,誰不知道我家墨生人品貴重,豈是你們能詆譭的!”
秦墨生在一旁聽著,他輕咳一聲,挺直脊背端出了一副朗月清風的公子模樣,“母親,古人云,君子量不極,胸吞百川流。我自不會跟老弱婦孺計較,隨他們怎麼說,左右我清者自清。”
這副侃侃而談的模樣,引來了王秀秀崇拜的目光。她直勾勾的盯著秦墨生,臉蛋通紅。
從前在村子裡王秀秀就對秦墨生芳心暗許,時常接濟他們母子,在她心裡,她已經算是秦家的半個媳婦了。
眼見自己未來夫君如此寬容大度,王秀秀心裡更是高興。
為了跟秦墨生相配,王秀秀也開始咬文嚼字,“既然墨生哥不計較,那這件事就此作罷,倘若以後再有人膽敢汙衊墨生哥,我必不輕饒。”
周奶奶有心為周安安出頭,可她要加入村子的隊伍,還需要村長的支援,也不太好駁王秀秀的話,可是什麼都不說,豈不是認定了周安安是胡說八道了。
正當周奶奶進退兩難之際,一道清亮的女聲橫叉而入。
“那實話實說,是不是就沒有問題了。”
眾人紛紛回頭,看到來人,周奶奶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生怕是自己老眼昏花看差了,揉了好幾下。
“奶奶!”
周萍萍飛撲而來,投入周奶奶懷抱。
“萍萍!”
周奶奶緊緊抱住周萍萍,佈滿皺紋的臉上老淚縱橫。
“妹妹!”
周安安看到周萍萍也是不敢置信,拉著周萍萍看來看去,“真的是你!”
周奶奶見蘇曼渾身是血也顧不上別的,拉著蘇曼的手追問,“曼丫頭你這是哪裡受傷了,怎麼流了這麼多血。”
怕周奶奶著急,蘇曼趕緊解釋道,“這些都不是我的血,是土匪的。”
話音剛落,村裡人都是面面相覷。
土匪的?
王曼何時有這樣的身手了,從土匪窩出來竟然毫髮無傷。
蘇曼的目光轉了一圈,對上秦墨生時,秦墨生立刻迴避視線,面上有一閃而過的心虛。
周安安放開周萍萍也湊到了蘇曼跟前,彆彆扭扭道,“嬸子,你,沒受傷吧。”
雖然他沒有直視蘇曼,但臉上的關心不是作假。
蘇曼笑了,本想捏他的臉,可一抬手,她的手上滿是血汙,又放了下來。
“當然,你嬸子厲害著呢。”
許是蘇曼剛剛殺完人,身上煞氣太重,剛剛還逼逼賴賴的宋寡婦跟王秀秀都消了音。
蘇曼望向秦墨生,“聽說,你是被我們甩掉的,是麼?”
秦墨生哽住,他不自在的動了動脖子,“男子漢大丈夫,不會拘泥於這些細枝末節的小事兒,就不必再提了。”
“可我偏想提一提。”
蘇曼微笑,“你說,你是去找糧食,被我們甩下,那我想請問你,你走的時候,為什麼要拿走我們的包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