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還沒等她去找周樂成，周樂成居然來找她了。
醫院門口，蘇曼正想攔計程車，一輛銀灰色的大眾就停在了她的面前。
車窗放下，“能跟你談談嗎？”
醫院附近的奶茶店，蘇曼跟周樂成兩人一人一杯奶茶坐在了最裡面的座位。
正如護工阿姨說的，周樂成比照片上可滄桑多了。
面板沒有那麼白了不說，臉上的膠原蛋白似是被人偷走了一般，兩頰微微凹陷，沒有半點曾經鮮活的氣息。
跟蘇曼預想的情形不同，周樂成沒有威脅她也沒有試探她，而是拘謹的窩在對他來說略小的椅子裡，手上不停的摩挲著奶茶杯。
打破沉默的是蘇曼，她單刀直入，“你想跟我談什麼。”
“我...”
周樂成的嗓子緊張的發啞，清了清喉嚨才繼續道，“我想求你，不要把我來醫院的事情告訴蔣總。”
不告訴，所以不是蔣向榮讓他來的？
蘇曼無聲的打量著男人的表情，猜測他的話到底是幾分真幾分假。
即便周樂成模樣真誠，蘇曼卻並沒有輕易放下防備，她拿起奶茶喝了一口，裝傻道，“哦？你有來醫院嗎？”
周樂成嘆了口氣，“我聽到護工給你打電話了，你應該老早就開始調查我了吧。”
這是個肯定句，蘇曼不知道他這是試探還是攤牌，她轉了轉桌上的杯子，“你不覺得，跟一個高中生說這些，太高深了嗎？”
“不一樣的，你是楊總的女兒，不一樣的。”
說完這句，周樂成才抬起一直微垂的頭，他望著蘇曼，眼中有一瞬間的失神。
蘇曼察覺到了什麼，不過她沒有點破，故意道，“有什麼不一樣，不都是爸媽生的。”
“不一樣！”
周樂成看著安靜，沒想到在這件事面前居然還挺固執，滔滔不絕道，“楊總有思想有抱負，無論是多麼大的困難跟考驗，她總是能很輕鬆的駕馭，她是我見過最優秀的人。”
聽到這，蘇曼就算是想裝聽不懂都難了，她乾脆直言道，“你暗戀我媽媽？”
“我...我沒有...”
雖然周樂成不停的否認，但蘇曼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難道周樂成是因為喜歡楊天嬌，所以才經常去看她的女兒？
蘇曼打量著周樂成，“所以你不才不想讓我爸爸知道你去醫院，是這樣麼。”
“我...”
周樂成欲言又止，他的頭又低下去了，似是預設一般道，“反正，就是請你不要把我出現在醫院的事情告訴蔣總，拜託了。”
看著周樂成因為被帽子壓的太久變得扁扁的發頂，蘇曼眯了眯眼，“我可以不告訴爸爸，但是作為條件，你也要幫我。”
“好。”
周樂成連猶豫都沒有猶豫，倒是讓蘇曼有些意外。
之後兩人交換了號碼，周樂成也承諾了會跟她彙報蔣向榮的動向。
計程車上，蘇曼看著螢幕上的號碼，食指輕輕敲打著膝蓋。
今天的一切太順利，反倒是有些不真實感。
罷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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