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幫幫我吧,阿娣要是被送走,我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小鳳哽咽到說不出話,“阿娣她跑是想回來,想...想回到我身邊啊!”
看她控制不住音量,蘇曼趕緊給她比了個噓,“小聲點。”
好在外面這會兒外面正鬧吵著,沒人注意到屋內的動靜。
等小鳳冷靜下來,蘇曼的目光若有似無地在她身上游走,她在判斷小鳳說的到底是不是真話。
小鳳昨夜一夜未眠,眼球上佈滿血絲,她的顴骨還腫著,嘴唇乾裂滲血,可她卻像是沒有察覺一般哀求蘇曼,“只要你願意幫我,你讓我幹什麼都行,哪怕是要我的命我也願意。”
雖然她的樣子不像是作偽,但是蘇曼計劃了這麼久才有了點眉目,實在是擔不得風險,所以蘇曼並沒有說起自己的計劃,而是反問她道,“就算我願意幫你,從鐵山村到大路上,少說也有七八十公里,我們一沒車二沒錢,怎麼走?”
聽蘇曼願意幫忙,小鳳激動的不能自已,磕磕巴巴道,“我有我有辦法,我有車。”
蘇曼揚眉,車?
原來是趙老六賣了阿娣得了錢後,買了臺二手的三輪車。
也正是因為有了車,小鳳才動了逃跑的主意。
“好不容易逮到喝酒的機會,趙老六肯定要喝個痛快,我們偷了車,你帶著小寶在山下等我,我把阿娣搶回來我們就跑。”
聽了小鳳的計劃,蘇曼的表情可謂是一言難盡,槽點太多,根本無法下口。
首先是偷車,且不說怎麼偷,偷了之後他們發現了難道不會去找?
還有,小鳳單槍匹馬去劉家村搶人,別說人搶不回來,不被打死就不錯了。
最後阿娣救不回來不說,她倆也得摺進去。
聽了蘇曼客觀的分析,小鳳眼中的光亮一點點黯淡下來,虛假的希望在瞬間崩塌。
“阿娣啊,媽怎麼辦啊,媽怎麼才能救你啊...”
小鳳一邊哭一邊錘著自己的胸口,那種無力感看的蘇曼也蹙起了眉。
其實小鳳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辦法荒唐,可事到如今,這是她作為母親唯一能為阿娣做的,若是阿娣真的被賣了,骨肉分離,那還不如叫她死了。
“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只要你聽我的。”
聽到蘇曼的話,小鳳猛然抬起頭,“我聽,我什麼都聽你的,只要你告訴我怎麼能救阿娣。”
“你需要...”
“......”
外面的嘈雜聲壓住了兩人的竊竊私語,有幾個酒量不行的,已經露出了醜態,吆五喝六里倒歪斜。
與此同時蘇曼跟小鳳抬著飯盆出來,給他們添了飯。
看他們喝得差不多了,蘇曼進去把最後剩下的那桶果酒拿出來,用漏斗倒進了酒壺,換掉了原本桌上的酒壺。
已經喝多了的村民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往嘴裡灌,然而這裡面的酒可不是糯米酒那麼簡單,它是蘇曼精心釀製的山楂葡萄酒。
跟白酒的無菌環境不同,這山楂葡萄酒蘇曼是在“全菌”環境下釀製的,早上她開蓋的時候,裡面的黴菌毛連著腐爛的果肉,看一眼都忍不住乾嘔。
蘇曼是憋著氣才過濾倒出來,裝進桶裡送來給他們享用。
並且她也不擔心他們會品出什麼不同,她給二嬸帶來的白酒可是高濃度白酒,三大桶喝下去,這會兒連他們親媽站在跟前兒他們都未必能認得出來。
山楂酒下肚,他們的反應更甚,有的跑到院子外抱著大樹吐,被人嘲笑,還有的又哭又笑,還有人手舞足蹈。
蘇曼冷眼看著這群魔亂舞的場景,露出了到鐵山村之後的第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
喝到這個份上各家的媳婦也都過來領人回家了,有的拖著有的揹著,還有不肯走打媳婦的。
趙老六喝得也是人畜不分,去了趟茅房回來就一頭紮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