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蘇曼一臉“震驚”，“不會吧？”
“咋不會，我聽周圍鄰居說了，說是陳素素這兩天總說肚子疼，今天更是直接暈過去了。結果周老太太一看，說是要滑胎了。”
說到這趙春花“嘖嘖”兩聲，“這個孩子要是保不住啊，你三嬸怕是也要跟著去了。”
她的口氣雖然有幾分同情，但是幸災樂禍佔了大部分，撇著嘴道，“真是，就說讓她平時積點德，上回拿著我們撒氣，怎麼樣，自己家的孫子都保不住，掙那麼多錢有什麼用。”
蘇曼看了眼趙春花，雖然知道她的為人，但三嬸跟她也算是走的近了，沒想到她居然能說出這樣的風涼話，完美的解釋了什麼叫過河拆橋。
與此同時，李福安家說句天塌了也不為過。
成了植物人的李福安躺在炕左邊，有滑胎跡象的陳素素躺在右邊。
哭的斷了氣的三嬸坐在椅子上，三叔佝僂著腰顧得了這個顧不了那個，一下又一下的拍著自己的腦門。
“造孽，造孽啊...”
不知過了多久，三嬸顫顫巍巍的從椅子上起身，她發狠道，“這個孩子，說什麼，我也要替福安保住。”
三叔皺眉，“怎麼保？剛剛周老太太的話你不是沒聽見，她連藥都不給我們開。”
因著蘇曼之前打的預防針，周老太太生怕自己亂開藥把陳素素耽誤了，直接推說治不了就跑了。
三叔跟三嬸不知道前因後果，以為陳素素當真是嚴重到一定程度了，藥都沒用了，一個個都是心如死灰。
三叔已經接受這個現實了，可三嬸不肯，她抹了把糊在臉上的鼻涕眼淚，“她治不了我們就去鎮上，鎮上治不好我們就去城裡。”
“城裡？你你你，你瘋了是不是！”
三叔氣急，“你忘了陳素素是...”
他看了躺在炕上的陳素素一眼，壓低聲音道，“你忘了她是怎麼來的了！把她送到城裡，別說孩子了，我們都跟著遭殃。”
“遭殃就遭殃！”
三嬸咬著牙道，“福安沒指望了，這個孩子，說什麼都要留下。”
“你...”
三叔也不說話了，他當然是想留下這個孩子的，他這個年紀也不能生育了，現在李福安生死不明，要是陳素素的孩子沒了，那他家也就絕後了。
想到這一層，他的語氣有所鬆動，“那她萬一要是跑了怎麼辦。”
“不會的，她之前不也跑到鎮上沒成功麼，大不了我們就說她腦袋有病，把她手腳捆住，再不就找周老太太要點藥，把她弄啞。”
“那福安怎麼辦？”
“福安...”
三嬸看到躺著的李福安眼圈又紅了，“老趙家的跟我關係還行，叫他家小鳳過來看著吧，給她點好處，她樂不得的。”
“行，那我去跟他四叔說一聲，讓他跟我們一起去，人多不容易看走眼。”
“那咱倆分頭去，你去找他四叔，我去找周老太太要藥去。”
“哎。”
“......”
在兩人商量時，躺在炕上假寐的陳素素攥緊了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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