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曼有心挑撥,自然是站在趙春花這邊,跟著拱火道,“可不,您說要不是您,她家福安哪裡能娶到媳婦,得了便宜還賣乖,真是我聽了都寒心。”
她越說趙春花就越來氣,怎麼想都覺得自己虧了,憤憤道,“早知道就該像是老二家那樣拖著她。”
旁邊洗臉解暑的李壯抓起衣服下襬擦了兩把,“那你管她要不就得了。”
“要...”
趙春花有些猶豫,“這人都送去了,還能要來錢了麼?”
“怎麼不能呢?”
蘇曼接話,“我聽三嬸說,明天周老太太要過去給陳素素看男女,要是是男的,您趁著她高興張口,想來三嬸也不會不給的。”
“哎呦,還是小曼有主意。這牲畜配種成了都會給個草料錢,更何況是給他家添個大胖小子呢。”
有二嬸家做例,趙春花對於管三嬸家要錢這事兒抱有極大的熱忱,高興的彷彿拿到了錢一般,搓著手道,“那明天一早我就去你三嬸那跟她說這事兒。”
“不成。”
蘇曼發出不贊同的聲音,“咱們直不楞騰的過去,三嬸萬一不同意不就沒戲唱了。我看,還是先等等,要真是個男孩,咱們明天晚上就把三叔跟三嬸他們叫過來吃酒,等他們高興的時候再說,肯定更容易些。”
趙春花稍一想就同意了,拉著蘇曼道,“還是你想的周到,你說說你,又能幹又聰明,有你真是我們家的福氣。”
蘇曼笑的意味深長,“能嫁到這,也是我的福氣呢。”
許是一直在說錢的事兒,當天晚上,趙春花做了一宿的發財夢,第二天一大早就催著蘇曼去三嬸家。
蘇曼正搬桌子準備擺早飯,聞言安撫道,“媽您彆著急,昨天我聽陳素素說了,周老太太下午才來呢。”
“還得等到下午啊。”
既然蘇曼都這麼說了,縱使她著急也沒用,只能先吃早飯。
李坡子昨晚又喝多了沒起來,飯桌上只有蘇曼和趙春花李壯。
李壯吃的快,不大一會兒就刨完了粥,碗一撂下就背上鋤頭走了。
“怎麼吃的這麼著急,那乾糧都沒吃完。”趙春花拿過李壯碗邊的饅頭。
蘇曼嚥下嘴裡的鹹菜,“大哥說叫人幫著捎的農藥帶回來了,今年已經有些晚了,要不快著點,那莊稼就遭了殃了。”
“是了,最近讓他們鬧得,我都過糊塗了,確實到打藥的日子了。”
鐵山村去趟鎮上不容易,不可能人人都去鎮上買農藥,大多都是找個人把藥捎回來,所以各家各戶打藥的時間都差不多。
吃完了飯蘇曼跟趙春花一起收拾桌子,路過李坡子屋的時候,蘇曼側頭往裡看了一眼,“爸還沒起啊?”
“是啊,這兩天也不知道他怎麼了,每天都要睡到大晌午,之前也沒這樣啊。”
蘇曼掃了眼門口的酒罈,“是不是喝得太多了。”
“沒有啊,他之前喝得比這還多呢。”
趙春花接過蘇曼手裡的飯盆,“算了,反正你釀的酒出壇了,咱家的酒錢也算省下了,不花錢,他愛喝就讓他喝。”
蘇曼微笑,“也是,都是自家釀的糯米酒,度數也不高的。”
不過...
兌了高度數的蒸餾酒就不一樣了,尤其是像李坡子這種年紀的老人,總喝度數這麼高的酒,怕是不好呢。
眼看時間不早了,趙春花也不讓蘇曼幫她收拾了,趕著蘇曼去三嬸家蹲點,臨走前還不忘囑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