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蘇曼這麼插混打岔了一通,趙春花也忘了要說什麼,便幫蘇曼解開了繩子。
“好好拾掇拾掇,一會兒跟我出去敬酒。”
趙春花出去時不忘鎖上門,生怕蘇曼趁亂逃跑。
終於重獲自由的蘇曼轉動青紫的手腕,恢復知覺後,她抖開了那套紅衣。
就是簡單的紅褂,針腳歪歪扭扭的,上面繡的花也是四不像。
就這還不是新衣服,是上回李翔三叔家娶媳婦的時候穿的。
蘇曼湊合穿上,又套上了底下的褲子,整個人跟個紅包似的。
院子裡已經擺好了桌子,村裡人不多,四桌就差不多了。
席面也不講究什麼一桌几人,只要能擠下就能坐,甚至還有抱著小孩的。
他們交流幾乎都是方言,偶爾才會蹦出來幾個字。
李坡子拉著李壯敬酒,趙春花則是站在後面跟幾個村婦嘮嗑。
“你家這個媳婦也是你家老二給弄回來的?”一個帶著橘紅頭巾的女人一邊嗑瓜子一邊道。
為什麼說又呢,因為她家的媳婦就是李翔給騙回來的。
她男人就是李翔的二叔,當年李翔沒錢上學,二叔家沒少幫忙,兩家人關係一直不錯。
趙春花也沒瞞著她,笑呵呵道,“是啊,一會兒讓她出來敬酒。”
二嬸驚訝,“敬酒?我聽我家那口子說昨天你家李翔才把她帶回來,你就敢讓她出來?”
“哎呀你不知道,這回帶回來的女娃子可聽話,我又哄了她幾句,她沒怎麼鬧就認命了。”
二嬸一聽這連瓜子都不嗑了,“哎呦喂,你八成是上當了。”
“上當?啥意思。”
二嬸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道,“我跟你說啊,我家那個鬧了一陣之後也開始聽話了,百依百順的,跟我家兒子做那事兒也聽話得跟小綿羊似的,還會主動往他身上騎。”
“大白天的你說這幹啥,怪臊人的。”趙春花羞得直笑。
“我還沒說完呢,我家那傻小子,覺得她是想開了,晚上睡覺不讓我鎖著她,說是耽誤他倆要孩子。結果呢,呵,趁著我家小子睡著,她自己偷摸跑了。”
“哎你這麼說我也想起來了,是不是去年的事兒,當時我家坡子也跟你們一起去抓人了。”
“就是那回。”
二嬸越說越激動,“那死丫頭可會跑了,被她跑到鎮上去了,還想去坐客車呢。”
“她可真蠢,以為去鎮上就跑得了了?”
“可不是,她其實一到鎮上就有人告訴我們了,她還傻了吧唧的上了客車,她前腳剛上去,司機後腳就把門鎖死了,我家小子跟我家男人直接把她抓回來了。”
二嬸把瓜子裝進口袋,拍掉了手上的殘渣,“反正我跟你說啊,這些小姑娘,一個個精明得很,假裝要好好過日子,其實就是想跑,你可看住了。”
正說著,門外又響起了鞭炮聲,院裡也開席了。
二嬸怕搶不上菜,著急過去,囑咐趙春花小心就端著碗搶菜去了,只留下趙春花一個若有所思。
他二嬸說得沒錯,怎麼著也是被騙來的丫頭,還是得加點小心。
打第二次鞭炮聲響起後,蘇曼就一直等著趙春花進來。
可別說趙春花,連個影子都沒有。
蘇曼有些納悶,這趙春花明明說了要帶她敬酒的,怎麼人沒了?
正想著,門鎖被人轉動。
但進來的人卻不是趙春花,而是個年輕的少婦。
她一手抱著孩子,另外一隻手端著一碗飯。